教坊司奉銮本就经历过一次抄家,深知牢狱的滋味,旋即拿着粉漆笏板慌慌张张的屈膝跪伏道:“陛下,此女曾是越国公府上的歌姬不假,因其出身风俗,故比教坊司一些年长的舞女要更为精通音律,又因原先裁定的名单中有几人因身体突然欠佳而缺席,故让此女顶替,没有想到”奉銮旋即连连磕头请罪,使得幞头的两翼颤动不止,可见惊恐之状,“请陛下降臣失职之罪。”
“你的罪,之后再追究。”皇帝侧头道。
“若真如舞女所说,那么越国公一家便是蒙冤,”随后皇帝又看向卫王,眯眼道:“卫王?”
卫王忍着伤痛从席座上爬出,连连叩首道:“臣不认识此女,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越国公是国之栋梁,忠烈之后,臣岂敢诬陷。”
“殿下是没有见过小人,”舞女旋即跪起,侧头恶狠狠的盯着卫王,“可是小人却认识殿下的贴身内使。”
舞女便又朝皇帝叩首,“恳请陛下做主。”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在看卫王的眼里,就如同要吃人一般,丝毫不见怜悯,也未念及他还身有杖伤之痛。
“锦衣卫。”皇帝唤道。
廷外伏候指挥的锦衣卫指挥使胡文杰闻唤入内,“陛下。”
“速速派人,将卫王府围住,给朕逐一审问,一个都不要落下。”皇帝挥手吩咐道。
“是。”
“若是查证不属实,便是欺君之罪,按明律,你自当接受处罚。”皇帝又朝舞女道。
“小人只望真相可以公之于众,还恩主一家清白,让家人得到平安,万不敢再欺君。”舞女跪道。
“若属实”皇帝再次瞥向卫王,此时的眼里,竟生起了一丝杀心,“构陷国家重臣与亲王,即便是皇子,也要按明律处置,朕绝不会姑息你。”
卫王听后,驱身一震,接着便瘫软下身子倒在了地上。
皇太子见状,从座上离席,至卫王跟前蹲下查探气息,见其脸上已毫无血色,便向皇帝哀求道:“陛下,二哥昏厥过去了,身上还有昨日的杖伤,恳请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