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倍的姨妈疼。
鹿伏兎砂糖脸色陡然一变,抓住御守握在掌心里,正想往客厅去找甚尔,甫一抬眼,掩住的门就被人推开。
“怎么了,不舒服?”
低沉的声音入耳的刹那,一阵晕眩感传来。
鹿伏兎砂糖用着仅剩的清明,努力说道:“.....我好像要生了。”
说完,她的世界陷入黑暗。
...
“先生,先生?”
轻柔的呼喊在耳边响起。
坐在产室外廊上的黑发男人眨了眨眼,额角挂着些许汗液,表情茫然地看向一旁的护士,“怎么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喉咙发紧。
“.......”
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自己嘴里好像发出了甚尔的声音?
“这里需要您签字。”
护士温柔地将一份知情通知书递了过来,“您是第一次当父亲,很紧张吗?”
她脸上挂着了然的微笑,“请不用担心,您的妻子看起来状态.....真的很好。”
护士说得委婉。
这对夫妻大概是她接待过的最令人深刻的了。
丈夫高大英俊,抱着人过来的时候满脸杀气,她们差点以为这人是来砸场子的。
结果等怀里的妻子送去产室后,这人又忽然变成了一副虚弱无助的模样。暗绿的眼不安地颤抖着,抿唇的刹那,甚至让她忽略了高大的身形和锐利的五官,有种看见柔软女孩子的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
护士纠结地皱起眉,收起被签的颤巍巍的知情通知书后,不免又想起了刚刚产房内的情况。
长相艳丽的少女,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躺在产房上,眉眼间全是烦躁和暴戾,但却没有叫出过一声,最多在阵痛点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哼。
柔弱的高大丈夫和不良的漂亮妻子,这种奇怪到不行的反差组合把她们真是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收起知情书,护士转身离开,只留下坐在长廊上的“甚尔”,盯着产房,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现在她似乎和甚尔交换身体了......
呆滞地坐在产房外,“甚尔”听着从隔壁产室里传来的痛苦喊叫,又瞅了瞅自家安静得一逼的产室,忽然对自家“老婆”肃然起敬。
天与暴君,果然恐怖如斯。
...
时间变得漫长而煎熬,随着日落月出,一声婴啼陡然在产室内响起。
坐在长廊上的黑发男人宛如触电般“唰”地站了起来,急忙跑到产室门口。
医用推车缓缓推出产室,脸色苍白的少女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上的婴儿,眉眼没有一丝初为人母的柔软,戾气得吓人。
“......那个,你没事吧?”
“甚尔”小心翼翼地看向床上的少女,试图去接她手上的婴儿。
“......没事。”
鹿伏兎砂糖头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声音也有让人听了胆颤的潜力。
甚·少女·尔轻飘飘地抬眼,看着站在产室前,手足无措的黑发男人,皱起了眉。
“是个臭小子。”
“什么臭小子啊!”
鹿伏兎砂糖不乐意地瞅着他,随即有些紧张地探头过去看。
只见柔软的襁褓里,一个小小的婴儿安静的躺在其中。微红的皮肤已经舒展,逐渐露出白嫩的模样,微湿的黑发柔顺地贴在皮肤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好小,好可爱。
鹿伏兎砂糖看得心脏砰砰直跳,眼眶泛红。
“哭什么。”
甚尔“啧”了一声,“丑是丑了点,将就养养。”
“哪有丑。”
鹿伏兎砂糖吸着鼻子反驳,“小惠明明就很漂亮!”
“甚尔,你疼吗?”
她担忧地问道。
“还好。”
床上的少女勾起唇角,乌黑瞳孔像是深邃的星空,“还好是我。”
鹿伏兎砂糖一愣,原本就泛红的眼眶,瞬间掉下眼泪。
甚尔:“........”
哭了约莫有一分钟,鹿伏兎砂糖瞅着“少女”有些头痛的表情,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赶忙擦了擦眼泪,对着“她”弯起眉眼。
“甚尔,生日快乐。”
“冬至是每年白日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而跨过这一天后,白昼会越来越长。”
“在这天出生的“惠”,在度过漫长的黑夜之后,迎来的便是长久的日光。”
“与其说是上天的恩惠,不如说是冬至的恩惠呢。”
低沉的嗓音随着手腕上晃动的御守变得清凌,鹿伏兎砂糖看着身边惠幼嫩的模样,笑吟吟地抬眼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对吗,甚尔?”
刹那间,少女眼底的星河在男人心脏扩散。
关于咒术师,关于禅院,关于承认......
一切的一切,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不堪与不甘,都在此刻被消解殆尽。
男人缓缓点头,凝视着眼前稚嫩与艳丽的脸庞,餍足感填满躯体的每一个缝隙。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为她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