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啊。我也没想到。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那我也能做圣女了吧？”璃玿说着就握紧了拳头，刚刚白色的光芒瞬间熄灭，他再次靠近艾莉亚，“如果只是会使用魔法就能当圣女，那这大陆上至少能找出一打你这样的村姑吧？”

“唔、您、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那个预言归根结底对圣女的界定就很模糊，我不打算怀疑你的身份，艾莉亚，那就太掉价了。既然人们觉得你是圣女，那你就一定也做过让他们开心的事情吧。”璃玿说，“但别忘了，预言中圣女拯救的是整个大陆，你觉得达奚国或者公主殿下不包括在这个范围之内吗？”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知道以后要怎么做了吧？我是个犯罪者的王，不知道伟大的英雄们应该做点什么，但至少不会死缠着一个小公主不放，每次都拿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准备弹劾拥有权利的贵族。”璃玿的声音变得严厉，“别把你自己的个人感情带到圣女的责任上来，艾莉亚大人。”

“可是我……也不是自己想要做圣女的……”

“啊？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个鸱枭王吗？村姑的想法真是天真又幼稚。烦死了，我不想和你解释这些。”你又知道我们为了维护一个国家的稳定究竟做出了多大的牺牲？璃玿突然想起了自己逃走的父亲，放弃继承权的哥哥姐姐，还有……现在可能正担惊受怕的小谷。

底层人民的苦难固然不是一个贵族能够理解的，但作为犯罪者的王，璃玿也是必须从一个小小的‘无名窃贼’成为现在的‘飞天大盗之王’的。以前离开达奚国之后，他就被身无分文的丢在了大陆的某个角落，开始了无师自通的‘犯罪之王’试炼。因此他理解。

作为盗贼的时光非常的自由，一旦进入了那个王宫，一切就变得沉重而举步维艰。他理解为什么父亲逃走了，他有时候也想要逃走。但是如果就连自己也逃走了，那晨星国又要何去何从？必须承担起这责任，必须舍弃自由，去统治。

璃玿理解一个底层奴隶的绝望，也理解无法填饱肚子还要上缴税金的农民的苦难。同时，他还理解维护国家稳定和平的困难与作为王必须做出选择割舍一切的决断。所以他才讨厌这天真又不负责任的想法。

“明浩大人。”璃玿突然开口。

“是？”

“希望你以后，不要让莫名其妙的村姑靠近我的未婚妻。”鸱枭王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门外走，“这次就算了。赶紧让无关人士离开哨所。这是你自己的国家吧，为什么是我在发号施令？！给我醒醒你这傻子！”

被璃玿教训了……但明浩并没有什么反驳的力气。他无法反驳无法辩解。就像是越宿说的，自己应该保护小谷。应该……保护她。结果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让她变得更加难过。脑中出现了小谷之前绝望的目光，明浩变得更加难受。

“明浩大人……对不起。”这时候，艾莉亚的声音传过来，她说，“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我们闯进鬼王的领地，才让他生气劫走了公主殿下……”

“啊。是这样没错。”明浩应了一声，他说，“艾莉亚大人……我相信您是圣女没错，也许在这个大陆的很多地方，人们都会像是侍奉女神一样对待您。但是我也希望您能理解……国家之间的事情，并不是有罪或者无罪那么简单。”

“是……我记住了。”

“暴岚公主殿下是达奚国重要的王储。这次……我也有责任。”如果再多关注一下的话……明浩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希望不会再有第三次了，艾莉亚大人。我现在只能要求您和您的同伴立即离开边境，并且不得从陆路进入达奚国。”

“哎……？”

“抱歉，如果我不给予您惩罚的话是无法服众的。”明浩说，“请您以后不要再靠近公主殿下……那么，祝您在其他地方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