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梓两手背在身后,对着横幅满意地点点头,“你在担心什么?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宫城阳子一愣,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们来了,我去看看。”相泽梓也不把宫城阳子逼得太紧。
……
园田茂一脚轻一脚重,轻飘飘的,差点不知道方向。
他运气好、但又不那么好。
错过上班高峰期,公交车里还特别空旷,不用人挤人挤人。但这个司机,不知道是哪路的开法,刚启动的时候、重重一脚油门,整个人被压在靠背上动弹不得。遇见红灯、或者行人,又是重重一脚刹车,“哐”的一声,他头狠狠砸在前座靠背上。
园田茂踉踉跄跄地跑去扶行道树,“呕——!!”
公交车站牌距离盘星教还有一小段路程要走。
伏黑甚尔径直往前走,声音懒懒散散,“教祖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加紧时间了。”
“我没事。”园田茂拦住光头伸过来想要扶他的手,他面色难看地拿出手巾擦擦嘴角。
然后园田茂带着两个保镖一起跟上去。
…………
伏黑甚尔在经过相泽梓身边的时候,很敷衍的,“任务完成。”
相泽梓颔首,“辛苦你了。”
转而又向园田茂打招呼,“园田先生,远道而来,辛苦您了。”
园田茂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少女,一时无言。
原本气势恢宏的盘星教只剩下灰白的水泥工地,几根钢筋直挺挺地立在上面,时不时一阵风来,就能无限畅享干巴刺鼻的水泥灰。
他特地找人设计的“盘星教”门牌自然也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随意插在地里的小破招牌“夕阳红老年人活动中心建筑用地”。还有那个寒碜的横幅,感谢他对活动中心做出的贡献?
这是膈应他啊。
“年轻人不懂事情有可原。”园田茂理了理袖口,随即看向宫城阳子,“阳子,把事情都交给你,我一直都很放心。”
“但是这次……”他摇摇头,“你让我失望了。你竟然联通外人一起谋窃我们的精神家园。”
因为相泽梓说,她变得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勇敢,宫城阳子一直在沉思是哪一步出了问题,等终于想通了,回过神,园田茂的一番话又让她陷入深思——
这话,怎么就那么耳熟?
相泽梓提醒她,“阳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哦,是新田悠说过的,宫城阳子恍然大悟。
“教祖,哦不,园、田、先、生。”宫城阳子客气而又礼貌地道,“你知道上一个跟我这么讲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园田茂不知道。
宫城阳子下巴一抬,指向工地里带着黄色安全帽的新田悠,“在工地搬砖就是他的归宿。”
园田茂:“……”
新田悠这个家伙,明明在他还是老大的时候,就蠢蠢欲动想要上位,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绵羊了?
不对,什么叫在他还是老大的时候,他现在也还是老大!差一点把自己带偏了。
“我最讨厌你们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施舍了。”宫城阳子说,“幸好,这样的错误没有持续太久,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园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