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到了署名,他停顿了很久,才一笔一划继续写下去。
[——时与辉。]
如果时城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是他父亲的名字。
会长描完这行字,又小心翼翼放回了桌子中。
没有人知道,斯沃帕德的会长和已经没落的贵族时家上任家主是战友关系。
两人曾经一同去危地当过支援军平乱,有过过命的交情。
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家族和立场的原因不得不疏远,但他们之间的战友情并不是假的。
时与辉和他分别时,送了他一张照片,背面就是这行字。
他告诉会长:“我们的身份决定了这一辈子必须去做的事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问心无愧,那都是笑话。”
“既然这样,那至少要做到,在以后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时候,想想以前的事情别后悔就行了。”
会长记不清当时自己怎么说的了。
好像是“一定”?
他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做不到了,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当年时家遭遇变故,时与辉应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用最原始的方法,让飞鸟带来了一封纸质书信。
信上说,他就快死了,希望他能救救他儿子,让他儿子活下去。
用词断断续续,笔迹也很缭乱,让人一看就知道,写这封信的人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