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垫挺朴素的,不像宫殿装饰的浮夸和奢靡,而是简简单单的黑色。
身边的这人特别白,现在那只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手放在床单上,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强烈到让人有点看不下去。
他收回视线,一边挪身子一边问:“你在帕维什待了很久了吗?”
时城收回自己的手:“为什么这么问?”
“你太白了。”傅遇安很坦诚,“而且白得不太健康。”
时城嘴角抽了抽。
这人老说他话语杀伤力大,倒是一点都没有他自己也不遑多让的自知之明。
傅遇安:“很像是……常年不见阳光。”
时城这才侧目看他。
“也没有很久,”他说,“百十年吧。”
傅遇安:“……帕维什建成才一百年。”
时城莞尔:“我知道。”
见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傅遇安很有眼力见的把剩下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他躺在床上,两条胳膊交叠枕在后脑勺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位置已经让他完全可以受热均匀了,两个人跟晒鱼干一样,并排躺在床上的阳光下。
时城现在没有触觉,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但因为太过刺眼,困意倒是被晒出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