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玉一颗心都在手中的信上,已经无暇去管她们偷笑了。
她们退下后,她拆开信封,取出里面一张浅青色花笺。
李凌玉纤白如玉的手指捏着花笺不由微微颤抖,突然有些不敢打开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飘着淡淡香气的花笺。
只见素青花笺上,写着几行宁溪那飘逸隽雅的字迹:
粉靥玉肌压万艳,
金蕊绯衣胜千红。
卿本牡丹真国色,
怎堪风雨摧娇容。
——然初
李凌玉怔住了,她没想到宁溪那样一个皎皎如明月之人,竟也能写出这般浓艳的文字。
在宁溪笔下,美人红粉玉质冠群芳,牡丹金黄花蕊绯红花瓣团簇而开,而她是胜千红压万艳的倾城国色。看得她不由面红耳热,羞涩不已。
不过李凌玉看完不久后突然眼眶一红,又小声哭了起来,最后整个人又哭又笑的像个小傻瓜。
珠泪坠在花笺落款的然初二字上,墨迹晕染开花。
这短短几行字,宁溪不仅以花喻人夸了她牡丹一样国色天香的美貌,还着意指出她不该做出像昨晚那样自我折磨的行径。
娇花犹堪怜,然风雨无情,让她要好好爱惜自己,勿再教那疾风寒雨摧揉,招人心疼。
李凌玉感动得把花笺贴在胸口哭了许久后,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宁溪,宁溪……”
春薇秋妍守在外面,久久不见李凌玉传唤,又隐隐听到了她的哭声,心里一急就推门而入了。
李凌玉一见她们冲进内室,连眼泪也来不及擦就先把花笺塞回信封里,然后轻责道:“不是让你们在外面守着的吗?”
春薇急忙解释道:“公主恕罪,我们这不是担心您嘛。”
秋妍见李凌玉又哭过了,激动道:“公主,是不是宁世子又抛下我们跑了?”
枉她刚刚还那么高兴地送信,没想到宁世子又把公主弄哭了。
李凌玉一愣,随即面色微红地摇头道:“……,没有,没有的事。”
这一次,宁溪不仅没跑,还对她这么好。
春薇瞪了乱说话的秋妍一眼,秋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公主,刚刚宁世子身边的紫萧过来说,等会世子会过来跟您一起用膳,您想吃什么的话可以先让我们传话给厨子。”
“没有没有,吃什么都可以的。”李凌玉一听就掀被下床,自己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忐忑地说道,“不过你们快来帮我梳妆,我的脸色是不是很差,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宁溪啊。”
春薇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微笑着说道:“公主,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才不会吓到宁世子呢。”
李凌玉看着镜中略带憔悴却是更加我见犹怜的美人脸,轻哼一声道:“我才不信,快给我梳头,我要戴宁溪送给我的发簪。”
“是,公主。”春薇秋妍偷笑着应了声,给她梳头挽发。
李凌玉刚梳妆完毕,门外就传来侍卫长冯明的声音。
春薇连忙去开门,李凌玉走到外室的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