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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愣了愣,他匆匆收回视线,耳誆边红了不少,“没……没有就算了,我下次再来。”

说完,青年付了钱,拿着报纸起身离去。

岑渺将收到的铜钱塞进怀里,嗷得一口咬了窝窝头,“不错不错,这几日的伙食又赚到了。”

“你快起来!”裴阿苗脸都羞红了,“女子当街席地而坐,实在……实在不成体统!”

岑渺将窝窝头吃完,她手撑在大腿上叹气,“裴阿苗,六月伏天的天气,我已经穿了长袖长裤,不就坐在地上,何必呢?”

“你也不瞧瞧你的坐姿!”

岑渺穿着长裙,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地上,裙摆下就简单塞了份报纸,这些暂且不谈,吃相着实粗鲁。

裴阿苗目光幽怨。

裴阿苗从小学习的就是三从四德、各式女德教物,若不是裴家还需要她做农活,小脚都会被缠上。一个人的三观被从小养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改变还是得慢慢来。

想明白这点。

岑渺拍拍手站起。

“行叭,重药我也不下了,收摊!”

岑渺来城里也有段时日,开始时身无分文,后来她在一个出版社谋了一个差事,为他们卖报纸,再从中获取一点报酬,几日下来,倒是让她攒了点生活费。

岑渺将一大撂报纸,单手拎着进了永恒报社,跨过门槛时,面不改色不说,步履还异常平稳。

报社员工抱着一撂高高的报纸摇摇欲坠,两人错身而过时,他颤抖地回头,见少女一口气将报纸提起撂桌上,目瞪口呆,腿肚子更是抖得厉害。

乖乖,那撂报纸得20斤重吧?寻常男子都得分两批提,这少女却单手一口气就提完了?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