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狐疑地看着那碗粥,将信将疑地放在口中尝了一口。
味蕾十分熟悉这种绵密口感,赵韫才尝了一点,就知道这就是她做的!
哼!骗他。
赵韫生了些气,但是山药粥很好喝,他又的确是饿了,佯作不知地把整碗都吃干净了。
从早晨坐到中午,从中午坐到下午,两个人一直一言不发,互相视若无睹,好像这殿中无人一般。
然而只是表面上的视若无睹,赵韫没少拿眼角瞥她,每回看过去,她都是那一个姿势,变都不带变的,也不嫌累。
真是没什么好看的,但是赵韫还是忍不住要看。
傅闻钦就省事许多,她手中有一面镜子,堂而皇之地看着被折映在里面的赵韫,还不忘伸手摸一摸。
镜子又滑又冰,一点也没有赵韫好摸。
但是很快,这种僵局就被赵韫打破了。
他抿紧了唇,来来去去地在殿内走着,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傅闻钦瞧着他,完全不知道赵韫是怎么了。
呜。赵韫在心底哀鸣一声,他好想小解。
他已经被迫在福宁殿呆了要一整日了,真的很想去小解。
在福宁殿传恭桶一事,对赵韫来说绝对不可能。
他小心翼翼看过了,舒眷芳床底下没有那种可以用来解手的东西。
男人的表现愈发焦灼起来。
傅闻钦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赵韫立马冷淡了神色,背过身去不跟傅闻钦说话。
可是傅闻钦还是注意到了他微微颤动的身形。
“...要嘘嘘吗?”傅闻钦猜测。
“你放肆!!”赵韫脸颊立刻烫了一片,什么嘘嘘!她说话怎么这般不雅。
傅闻钦被赵韫吼得忍不住摸了下后颈,低声道:“我带你去。”
“我不去!”赵韫觉得丢人极了,闹着小性子道,“我要回披香殿去!”
“好好好。”傅闻钦只能答应,唤来了等在外面隔间的白梅,让白梅把赵韫带了回去。
太丢人了,赵韫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丢人过。
哪怕是以前在傅闻钦面前来了月事,赵韫都没觉得这般丢人过。
“主子,陛下让您回来了吗?”白梅问。
“......没有。”赵韫抿了抿唇,一会儿还得回去呢。
这宫里到处都是羽林卫,要是他被看见了,被说了闲话捅到陛下面前可怎么好?赵韫忽然又有些后悔,不该如此任性的。
但他的脚步并未有丝毫迟滞,仍然健步如飞,冲进了披香殿。
“罄竹,给我烧热水!我一会儿要沐浴。”赵韫进来,气呼呼地对罄竹交代了一句。
他简直忘不了傅闻钦看着他问他是不是要......那什么时,当时那个表情。
哼,一会儿他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一定要去女人跟前晃一晃,让她知道他是多么的......
顿了顿,赵韫的眸子又黯然下来。
那又怎么样呢?
他都和傅闻钦分开了,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他理应不再跟她说一句话,这样才对。
福宁殿内,傅闻钦静静地站着。
赵韫一会儿还会过来的,她在等他。
她的眉眼稍微地弯了起来,想起赵韫方才委委屈屈的模样,觉得心情格外地好了起来。
内殿响起些声音,傅闻钦回眸,见是舒眷芳醒了,沉着脸色,问:“华君呢?”
“回披香殿了。”傅闻钦如实禀赋,“托臣转告陛下,说他沐浴焚香后再过来。”
赵韫伺候起她来倒是殷勤。舒眷芳这样想着,脸色缓和了些,继续去案边坐着批折子。
今日傅闻钦一直闲着,要不是舒眷芳刚下早朝就唤了赵韫过来,她肯定早就跑了。
稍晚了一些,赵韫换了身新的衣服过来。
是件蓝羽暗纹绒服,颜色很衬他的肤色。
傅闻钦有些懊恼,她买给赵韫的衣服,一次都没见赵韫穿过。
“陛下。”赵韫褔礼。
舒眷芳应了一声,示意赵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