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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陈煜风疑心她在追他,并且“躲”出去了,但韶音仍是每天写工作总结,列成清晰的格式,发到他的手机上。

她没有在追他,她心里清楚,因此没必要特意避嫌。

他租给她画画的地方,她代他照看画室,这是朋友之间正常的有来有往。

而代他照看画室,严格来说,算是为他打工。身为打工人,向老板汇报工作内容,难道不是应该做的吗?

即便陈煜风每次都不回,韶音仍然每天都发。并且,只发工作汇报,其他的一概不发。

不会问他,“你看到了吗”,“我做得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这样的话。

这一天,韶音采风回来,打开画室的门。

是的,就是这么任性。她跟陈煜风一样,都不是每天开门的。要出去采风的时候,就把画室一关,外面挂个木牌,上面写着“今日打烊”。

陈煜风不差钱,也不图画室为他赚钱,韶音没必要在这方面做得多好。

“您好。”正在挽着袖子打扫卫生,忽然听到门口风铃的响声,韶音回头一看,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进来。

背着光,她一时没看清他的长相,只是客气地放下抹布,直起身道:“欢迎光临。”

“嗯。”青年点点头,抬起脚步,径直往展览墙走去。

在一面墙下站定,他抬着头,定定望着其中一幅,忽然指着它问:“这幅作品,也是你们画室的学员所作吗?”

韶音微讶。

因为那幅画,不是别人的,正是于佩音的。

她来画室兼职老师,当然要放自己的作品。而她现在是于佩音的身份,所以取了两幅于佩音的画,挂在了展览墙上。

“理论上讲,不算。”她这时已经看清青年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