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对此并不起疑,毕竟妖灵界的妖修们总能够炼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宝物,司芋既从妖灵界穿梭过来,路上捡到几样宝贝实属运气。
加了粳米与果仁的粥逐渐在小锅里冒起泡泡,是被许多道友所不屑的。
为了突显求道的诚意,他们从昨夜子时起便禁食了。
所以司芋才找了个下风向,免得食物的味道打扰到他们。
当然咯,也有不少道友仍是进食的,包袱里自带着干粮。吃与禁食者,各占一半一半。
司芋和小谷便从马车上抬下来四大筐新鲜的苹果:“哪位道友饿了可自行品尝,这些都是从缘莱客栈带来的果子,车厢有限,果子分完就没了,先到先得!”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人们对这两个善心的小姑娘赞叹声四起。
世风日好啊。
司芋正搅拌着锅勺儿,一手小心牵住长出的袖边,免得滑落进锅里。忽而抬头,却看到前边的人群里,站着一道修长的竹青色常袍身影,男子玉冠俊容,温醇尔雅,风度翩翩。在他身旁是个壮硕的黑裳青年,皮肤晒得像麦芽一样的颜色,肩挎个大得像兵士行军出征的行囊。
她认出是初来乍到时,在河边载自己过岸的白衣公子。
司芋连忙起身过去,弯眉招呼道:“公子小哥哥,原来你也是前来叩仙门的!”
讲实在,宋青宴已经忘记司芋是谁了,只看着眼前粉衫长裙、眸目灵动的女子,一时狐疑。
他身旁那个壮硕的俊朗青年靠过来,说道:“青宴兄,你还认识这么娇俏的姑娘?”
司芋看了青年一眼,又笑道:“这是你那位去游泳的朋友吧,他没有被鳄鱼吃掉。”
敖融抖了抖肩膀上的大包,不屑抖唇:“切,说啥呢,我一拳头打死一只鳄鱼,只有我吃鳄鱼的份,没有鳄鱼吃我。”
他满身的武士糙犷气宇,说出口的话竟带着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叫人蛮亲切的。
应该是来自北方的行武人家。
逗得司芋笑起来。
小谷也走过来道:“司芋,原来你还有认识的朋友呀。”
小谷文弱纤纤的,扬起瓜子尖的下巴,打量了眼前的两名男子。
小谷总是莫名对司芋身边的男子含有审慎之意。
说起游泳和鳄鱼,宋青宴终于记起来了。宋青宴十分意外地将那日平平无奇,穿着大件葛布衣衫,满脸草叶青绿的女孩,和眼前冰肌玉骨、婀娜瑰姿的美人联系在一起。
目光一柔,温和启唇道:“原来是渡河的姑娘,那日你一身褴褛,和今日判若两人,无怪乎我一时想不起来,见笑了。”
继而又露出欣色道:“你果然是到蓬莱仙府应考的。”
他像是带着与生俱来的世家华族气宇,翩翩儒雅,使人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