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后,谢相迎心下才松了口气。对面不识,这大概是他与凌琅最好的结局了。
谢相迎坐在大堂的雕花椅子上, 没来由的脑袋一阵晕眩。连日在那只能烧柴火取暖的院子里住着,这孱弱身子大概是撑不住了。
谢相迎扶着桌子, 缓缓趴下去。
“先生, 先生……”
耳畔传来管家的声音, 谢相迎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软和又温暖的塌上。好些日子没有睡得这样踏实了。
“先生把药喝了吧。”
管家将装着碗的药放在榻边,谢相迎瞥了一眼, 问他道:“汪兄何时回来?”
管家闻言, 只道:“大人跟随院使去查看梯田了, 想是晚些时候会回来,先生等候片刻便是。”
这位管家看着不到四十岁,身量纤瘦,脸上没什么肉,面色很和善。
谢相迎看了一眼碗中的药,问道:“我这是什么病?”
管家道:“府上的郎中看过了,大人着了风寒,身上烫的厉害,方才是昏过去了。”
发烧了。
谢相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很烫。
“麻烦您了,原是打算拜访你们家大人的,没想到自己先病了。”
“无碍,大人说过你们是同窗。”
那管家脸上没什么神情。这位谢相逢他从前也知道,听说是成王府上的人,与三公子凌清河纠缠不清,也不知是真是假。眼下看着,倒没有传闻中那样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