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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救我!”苏沅唤了一声,眼中满是泪水。

“皇后。”凌琅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冷声道,“你手中的不过是细作罢了,朕从始至终只有念汝一个皇后,朕与张念汝是年少情深,怎能与一个细作比较。”

凌琅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身子是谢尹的,那魂魄却不是。

“细作。”黎昀听凌琅此番言说,高声道,“你这皇后为了你吃尽苦头,只身犯险,你说他是细作?”

“既是只身流落东陵大军,只怕要早已不是什么干净人物,与军妓何异,又怎配为我北齐皇后。”

凌琅的话过大河而来,一字一句落入人耳中。

马车上的人被影卫缚在角落,一双手抖的厉害。

他在东陵军帐居然已经有四个月了,一个人落入敌营四个月,会遇到些什么呢,谢相迎不敢想。

他是极幸运的人,走到鬼门关也能被神医拉回来,被囚锁在牢笼中也没有失了心智,这是何其幸运,又是何其可悲。

那影卫察觉到谢相迎的异常,一时有些不敢用力。

黎昀沉默了,他不知凌琅此番言说是不是计谋,但却知道这样的话实实在在中伤人心。

“凌琅,我今日明明白白告诉你,他这魂魄虽不是谢相迎,但谢相迎身上是套了魂锁的。魂锁一落便这二人便会同生共死,今日这细作死,谢相迎也会死,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愿退兵吗。”

此番话落下,凌琅的眸中带了些凉薄的笑意,他音声依旧:“朕说过北齐的皇后,只有张念汝一……”

后面的话,在箭矢穿过苏沅的胸口时戛然而止。

那箭是从后方射来的,马车上的青年手握长弓,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

却是谢相迎夺过了那影卫的长弓,射出了这一箭,他的目光落在谢尹的身体上,神情平静的异常。

结束了,这一切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