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谢相迎心下叹了口气,往地上滚去,用手摸到一片不小的碎片。薄薄的碎片划在粗壮的绳子上,是以卵击石。
谢相迎想了想,把那碎片藏进了袖中。
耳畔传来开门的声音,进入房中的只有钱姨一人。有人曾刚告诉过她,三日不喝水人便会死,她今日便是来看看,这人会不会倔强到一口水都不喝。
刚进门,便看见落在地上的人与那杯子的碎片。
钱姨走近几步,蹲在地上看了谢相迎许久,待确认这人还活着,才扯了他眼睛上遮着的黑布,启唇道:“你这是何必呢,做谁的男宠不是男宠呢,眼下不过是换个主人罢了。”
谢相迎适应了片刻屋中的光亮,沉默许久才道:“我……并未做过旁人的男宠。”
他的音声十分干涩,简单的一句话几说得十分费力。他不是凌琅的男宠,他是凌琅珍视的谢相迎。
钱姨闻言,蓦地笑道:“不是男宠还能是什么,男人的嘴向来甜,爱你的时候你是他的妻,是他的心肝儿,不爱的时候便弃如敝履,你正是好年华,自然不明白。”
似是想到什么,一双笑眸中带了些落寞。
钱姨的手落在束缚着谢相迎的绳索上,下一刻从袖中取出了匕首。
“你……”
手起刀落,谢相迎身上的绳索被割断。
束缚着人的绳索就此被卸下,谢相迎的身子松了一松摊在地上,再没有半分力气。
“起来,吃些东西。”钱姨冷冷道了一句。
“我不吃。”
“你不吃东西,若是死在这里,怎么与你那情郎再见呢。”
钱姨看着地上的人,沉声道了一句。心道这些小年轻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说话就是随性的很,满口“我呀我的”,往后是为奴为仆的命,哪里还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