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凌琅有些着急,谢相迎含着烛光的眼睛,分明在告诉自己他委屈的厉害,可是他就是不说话。
“药……”
谢相迎攥着拳头,攒着力的腕子在与凌琅的手抗衡。在挣脱凌琅束缚的那一刻,凌琅的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凌琅愣了片刻,却见两行清泪从谢相迎的脸颊滑落。
他的神情依旧,唯独这泪出卖了自己。
谢相迎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凌琅面前落泪。更不愿承认自己是北齐数万万人中最普通的一个。
他救不了自己,甚至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心口处蓦地疼起来,如刀噬骨,一寸寸都剜在骨肉上。
谢相迎捂着胸口,身子失去支撑,靠着门缓缓滑落。
痛到极处,人昏了过去。
“谢相依!”
凌琅唤着怀中人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每见一次相见,谢相迎的状况都会更糟一些。
三年前太医验过谢相迎的尸身,说是怒火攻心加重心疾,暴毙而亡。这人在他北去之时,还满心欢喜地筹划着帝后大婚,为何会突然怒火攻心,他究竟在死之前见了什么人,又听信了什么谗言。
凌琅的眸子冷的厉害,一如冬日锥心刺骨的风。
长夜将烬,人却不知何时才能走出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