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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看了香案底下一眼,突然道:“你快来看,这香案底下好像进去一只老鼠。”

谢相迎看了看那铺着玄色桌布的香案没有说话。

侍者见谢相迎无动于衷,蹙眉道:“你这人,不就说了你两句么,怎的这样记仇。算我请你来看看,若是让那老鼠把东西咬坏了,咱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

谢相迎听见这个“请”字,才缓缓起身。

人走到香案前,俯下身查看。

“或许进里头去了,你仔细看看。”

侍者话音刚落,蓦地,只听脑袋上头传来一声响动。

谢相迎反应快,退后了一步,那装着蜡油的烛台倒落,虽未砸中人,不少蜡油却还是溅到了人脸上,脖子上。

眼角处被滚烫蜡泪沾上,谢相迎一手扶着香案,一首捂着眼睛。

“你看我干什么,被老鼠碰倒的。”那侍者眸光微闪,见谢相迎都不曾叫喊一声,以为这人被吓破了魂,一时有些后悔。

谢相迎平静的厉害,不曾发怒,甚至不曾开口。他直起身,一步不停地往殿外去。

那侍者愣在殿中,一时慌了神,唯怕谢相迎出去把事情告诉掌灯人。

夜风清冷,带着寒意,脸上的蜡泪很快冷却,凝固。

谢相迎想找地方寻些冷水,却四处房门紧闭,无处讨要。

明月当空,把前路照的敞亮。

谢相迎无奈,只沿着后山,往最近的池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