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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然的话声声入耳,让原本心下便存着事的人“腾”一下站了起来。

“你不要说了,他不会的。”

“我必须要说。”顾斐然按着谢相迎的肩膀,沉声道,“那伴读死了没多久,摄政王府就失火了,你猜猜这火是谁放的!”

“你没有证据。”

谢相迎的眼睛红的厉害,以凌琅对凌倾允的恨意纵火确实有可能,但他当时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怎么会如此残忍。

“我没有证据,我一直在找。”

顾斐然的目光有些模糊,这件事他查了十多年,始终查不到蛛丝马迹。

摄政王府大火,他师父便是在那场大火中死去的。本该严查的一件事,在都察院的卷宗上却只是聊聊几笔,除了凌琅,还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权利能限制都察院呢。

“你不要再说了。”

谢相迎的声音有些哑,他胸口疼的厉害,蓦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大人!”顾斐然将人扶到矮塌上,低声道,“我知你与凌琅有数年的师徒之谊,但他心思深重,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再查下去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先治病罢。”

“我又能去到哪里。”

谢相迎看着雕梁画栋的宫阙,突然失了神。

他又能去到哪里呢,他永远不能违抗凌琅的命令。谢尹这个身份一天不死,他就一天是凌琅的好帝师,他又能躲到哪里。

“谢尹。”

顾斐然看着谢相迎,眸中满是心疼。

第一次见谢相迎之时,这人站在琢玉馆外等了他一夜。他原以为自己这样傲气,会对上一张愤怒的脸,可当对上那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眸时,心突然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