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说罢,带着自己的锄头布袋往裕华池去。
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竟忘记了今日是下元夜宴。
下元节祭祖摆宴,这夜宴算是家宴,本来只是皇室中人自娱自乐,若不是自己如今住在通幽殿,原是不必趟这浑水的。
他一个太傅,也不算后妃,祭祀都不带他,这夜宴给他留个位置做什么。谢相迎心中纳闷儿,却不能直接去问。
凝云带着谢相迎往裕华池去,一进门先帮谢相迎褪去了外袍。
谢相迎不习惯沐浴被人看着,便让凝云带着几个丫头在门外等候。
人坐在满是温水的池子里,开始琢磨将士们过冬的事。这有了粮食,便要考虑冬衣了,铠甲之中套不下太多东西,棉衣笨重穿少了没什么用,穿多了又行动不便,实在是个难题。
耳畔有风掠过,谢相迎往水里沉了沉,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把拿来的干净衣裳放在池边。
“太傅,这是备好的衣裳。”
谢相迎晃了一眼,那绣得密密麻麻的紫袍分明不是他带来的衣裳。
“凝云呢?”谢相迎问了一句。
小丫头回道:“凝姐姐跟随陛下往庆元殿去了,吩咐奴才今日宴会隆重,要穿备好的这件袍子。”
“这么快就走了。”
也不等等他,谢相迎吩咐那小丫头出去,匆匆擦了身子才从池子里出来将衣裳穿好。
铜镜中的人身姿高挑,满头乌发凌乱地落在锦衣之上,带着细微的水珠,隐约有几分撩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