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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是想说和亲一事?”凌琅问他。

谢相迎心道这孩子还算聪明,他展了手中的折扇,道:“正是。如今北齐式微,不似从前,和亲之事自然不能草率。宜珠郡主从小跟着长公主,性子与长公主如出一辙,只怕难以胜任和亲重任。臣想那东陵太子既然亲自前来,必然要好好看一看自己的王妃。”

“帝师的意思是……”

“陛下与其烦忧哪位公主和亲,不若投其所好,另选合适的美人陪伴东陵太子左右。一来可以光明正大借着美人试探东陵太子的心意,二来也可保郡主不必远去他国。”

即是美人也是探子,谢相迎要找的便是这么一位聪慧的女子。

“帝师说的容易,可这人又从何处寻来。”

官家子弟多是温良贤淑的小姐,公主更是娇纵,哪里肯委屈自己做献媚取宠之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陛下就将此事交给微臣罢。”谢相迎一番海口,信誓旦旦,寻常人早已被他说服。

小皇帝垂眸,思量许久才道:“使者来朝,必然要差人带着游历各处,这个人选就交由帝师去选罢。”

“谢陛下委以重任。”

谢相迎得了令,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彻底落下。此事交给谁他的心都不安定,还是亲自操持,如此也能正大光明的往都察院去,追查那刺客的来路。

两人说罢和亲之事,又回到那孙子兵法之上。谢相迎侃侃而谈,小皇帝虽未多言,但眸光定在谢相迎身上,几乎没有转开过。谢相迎感觉得的到小孩儿在观察他,也不知观察的结果如何。

两人正相说着,孙良玉进内殿来,说是太后身侧的雪娘前来送药。

凌琅让雪娘进内殿来。

穿着石榴色宫裙的年轻女子,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晶莹剔透的玉碗之中,是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草药。雪娘将玉碗放在桌上,站在凌琅的面前,腻声提醒道:“陛下,该喝药了。”

凌琅瞥了一眼案上的玉碗,下一刻端起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