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追随你的信仰,是因为那是你的信仰,”他咬重了那个“你”字,眼神却始终锁在朽木的身上,“没有你,我不会在意任何信仰。”
他说:“我只要为你报仇。”
“哼,”西斜突然冷笑一声,他揣着缠在身上的银链,眼中满是鄙夷,“多么冠冕堂皇,多么伟大高义啊!”
他眯着眼,像是盯住猎物一般看向凤栖,“你真的以为当年,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把大师兄救出去吗?你真的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得什么叫感恩吗!”
“且不说我和落川,碣石君是多么缜密的性子,你以为你寻得的那个空隙,真的是无缘无故出现的么?没有我们三人的掩护,你真以为你能把大师兄救出去?”
他凉凉地开口:
“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己无能为力,却又不肯怨恨自己,才把你的仇恨全都加诸在我们的身上。”
“什么?”凤栖面无血色地看向他,西斜却只轻嗤了一声。
“我自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我从来不把我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也从不为我犯下的错找任何缘由。”
他眼中满是轻薄不屑,“我此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样说一套做一套,满世界就只有你最委屈的模样。”
凤栖颤抖着嘴唇望向他,半晌没有言语,直到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毁天灭地一般的力量闯入深水下的秘境,四处开始不住的晃动,许多木屋顷刻间倒塌,山崩地裂之间,在幽境的尽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原来这么多年,你都藏在这儿啊,碧桑。”
他身边的仙官以长刀长枪压住银鞍,他被无数锁链捆绑,唯有一颗头高高地扬着,被封住的嘴角仍残留着发黑的血。
他是在最后一次替刘小姐看诊后被盯上的,幻音岭出事,他着急回魔族,却不料有人一直暗中盯着他,直到他打开通道时,被从天而降的天帝一掌掀翻。
银鞍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灵力催动法术,将自己的两只手顷刻间化为枯骨,皮肉腐蚀的疼痛撕心裂肺,天帝却再也无法打开秘境的木门。
“你以为你毁了一双手,朕没办法了么?”天帝望向银鞍那双森寒的白骨,“进不去,朕就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