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讽刺掠过心头,直到眼前轰然立起一道水墙。
“拿来。”落川横在他们之前,单手合在胸前,一手摊开向上递出。
“我不明白师叔的意思。”林焉道。
“账簿。”
“这个?”施天青不知何时,从手中变出了一本与之前别无二致的册子。他佯装随手翻阅,笑道:“这账簿上写了什么,落川君不妨说一说,这样我才能核对这究竟是不是您的东西。”
“阿弥陀佛,”落川看向他,微垂着眼,“昔日风头无两的战神将军,原来已经沦落至此,成为了蛇妖的走狗。”
“我便是蛇妖,何来走狗一说?”施天青冷眼道:“既然你知我曾受封战神,那你可知我因何受封战神?”
林焉一唱一和地接上他的话:“平幽冥之乱世,除药人之祸根。”
落川略带审视地看了他一眼,“殿下,那是背叛白玉京的罪臣,你不该相信他手里的东西。”
“既然是假的,师叔为什么想要?”林焉对视上落川的双眸。
落川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您还是应该好好待在白玉京里练功,而不是出来淌这乱世的浑水。”言罢,他从袖中捧出一个透明的碗。
那里头躺着一个极小极小的身影,漂浮蜷缩在一团,尽管没有任何声音,却仿佛能听见他痛苦的嘶鸣。
林焉一眼便认出是长生。
至此,他才明白,落川君从头至尾都没有想到过施天青,恐怕是知道幻音岭暴露,便急急赶来十里香收账本,才正好撞见了施天青。幻音岭内与他同行之人,被落川君当做了长生。
只是林焉想不明白,为何施天青被误认成了长生,或许是落红误解了所谓的传声幻术,亦或许是落川循着逃走的应顺找到了夏瑛帐中的长生。
无论何故,长生遭此一劫为他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