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觉到身后寒意时,赤离君的身体比脑子早一步反应过来,本能地向一旁躲避而去。
可他的动作快,翠竹却比他还快,相比起醉酒迟钝的赤离君,翠竹像是一头敏捷的豹子似的,心底快一步算计好了猎物逃跑的方向。
她那看似拼命的一刺,其实只不过虚晃一招,真正的杀招还留在后头。
而赤离君这一躲,正中翠竹的下怀,她反手攥住尖利的长锥,踮脚冲上,用力向侧边一勾,长锥从眉心而入,直上脑髓。
他感觉到脑后一凉,怔怔抬手摸去,满手黏腻的血液,让他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赤离君眼睛瞪得老大,干裂的唇瓣微微张合,喉咙里隐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宋鼎鼎看到直挺挺栽倒在地的赤离君,眼皮抬了抬,看向了墙檐下睡得沉沉的男人。
他并不是耳聋,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方才赤离君踩空了墙檐上的瓦砖,瓦砖掉下来砸在他身旁时,他便已经醒过来了。
他是在装睡,然而宋鼎鼎并不准备揭穿他。
翠竹会利用人心,她也一样可以。
因为赤离君好色,几乎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人们往往喜欢戴着有色眼镜,去给别人身上贴标签。
所以她用美色作为诱饵,先引得赤离君上钩,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跑到墙檐上帮她捡绣花鞋。
他喝了酒,连走路都打晃,站在墙檐上定然也是重心不稳,脚底踩滑打碎几块砖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