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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以来,她受各宗门派弟子轻视,用时奉为上宾,不用时招来喝去,动辄冷嘲白眼。但她从未与他们计较,只因为她以为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可现在她才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趋利避害,为什么他们连神仙府无臧道君的名号都不敢提,却敢对她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为什么今日玉微道君敢这般辱她,而修仙界盛传大长老被无臧道君仇杀的谣言,他却像个孬种一样,不敢查明大长老的死因?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不够强大,她弱小可欺。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需要用实力来说话。

宋鼎鼎咬牙含泪将细布重新缠绕好,从储物戒中找出一套高襟玄色缎袍,收拾一番后,直直朝着黎画的住处走去。

当她敲响黎画房间的大门时,他刚刚沐浴完,清润的水珠沿着湿漉漉的黑发滴落,半敞的衣襟松松垮垮坠在腰间,隐约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

宋鼎鼎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八块腹肌,直至听见黎画唤她的名字,才呲溜一声吸了吸鼻子:“啊,怎么了?你说什么?”

黎画看着她微微湿润的眼眶,迟疑着问:“你哭了?”

“没有。”她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声音轻不可闻:“眼睛里进沙子了。”

住在城堡里,哪来的沙子?

但知道她不想多说,黎画就没再继续追问,他抬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渍,一边道:“莫非今夜又辗转难眠,来找我双修?”

说到‘双修’二字时,他嘴角带着无奈的笑,将宋鼎鼎逗得笑了:“不是,我今日为拜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