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方拥有的着蔚非尘好比宗师的两甲子内力;好在只要对方愿意就可以快意恩仇。
薛筎相信,只要嵇远寒永远跟在殷九霄身边,殷九霄就不会轻易折在这条路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正如他自己。
他微微轻启嘴角,忽地想到殷九霄回答过他的三问。
“第一问,他是你什么人?”
“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止救了我的命,更救了我坠入泥尘的心。”
“第二问,为何要救他?”
“因为只要他活着,我便有了勇气,赌一赌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最后一问,救谁?”
“救了他,便是救了我,所以当然是他。”
那一年,青年因生蛇蛊毒的折磨已显得瘦削孱弱,唇畔白如纸,脸色苍黄没什么精神,但一眼望向倒在地上的侍从时,却是笑得明媚温柔,像是找到了足以保护自己一生自己也要守护一生的巢穴,带着安心与坚定。
一双熠熠生辉的狐狸眼转向薛筎时,又恢复了不冷不热的散漫。
这一切在薛筎的眼中,让他一瞬间以为蔚非尘站在了自己面前。
曾几何时,他躲在角落,看到了那场印白梅谋划的与蔚非尘的重逢。
那时,蔚非尘脸上鲜血淋漓,面对在因他的举动愣怔的印白梅后,搂着容貌尽毁的女子,对自己心爱之人笑得瑰丽耀眼,他说:“我啊,只要有你在旁,便是那万劫不复的地狱,也有勇气走一走。绮琴,我带你去我的故乡,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从那以后,那里也是你的家。”
所以,那一刻,薛筎不禁哈哈大笑,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怀念,笑对方如此坦诚的展露对侍从的真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