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顺势滑入谢妧的指间,变为了十指相扣,然后就这么压在了被褥之上。
攀附而生的感知从未退散,好像是如同六月的雨一般淅淅沥沥,时骤时停,然后随着日头一出又瞬间消散得了无踪迹。
他惯性一般的抽丝剥茧,而谢妧却是和他截然不同的直接。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得先机,反正谢妧透过外面渗进来的月色,能看到他此刻流畅的下颔线条,然后他压住谢妧在被褥上的手。
吻了下来。
墨绿色的衣衫耷拉在了身侧,被透过来的月色一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景佑陵将谢妧的手扣在上方,力气说不上有多大,就是这么松松垮垮地握着,然后另一只手将她腰间的那条穗子也放在了一边。
“那我若是招惹了,”谢妧挑着眉毛,“那又如何?”
她说着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自己现在根本就是在他的钳制之下,他们两个人永远在这方面都是旗鼓相当,就算是有一方处于劣势,也依然能在别的地方找回胜场。
谢妧散落的头发就这么落在一旁,景佑陵大概是怕自己的手压到她的头发,所以将那些散落的头发一一收拢好,在听到谢妧挑衅一般的话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低声笑了一下。
然后景佑陵用自己的指尖拨弄了一下谢妧的手,缓声问道:“那殿下觉得,我应当如何?”
他这人在自己已经有了论断的时候,常常无甚作用地再问上一句。
果然,谢妧?未答,却骤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她倏地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滚水入油锅一般,又或者是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他其实原本也说不上什么慢条斯理,只是给予了充分的时间温水煮青蛙。
景佑陵在战场上几乎从未有过败绩,所以其实从来也都不是什么会瞻前顾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