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琸突然有些热泪,他已经年过不惑,这样的年纪能坐上梧州州牧的位置,其实已经相当的不容易,所有人都和他说前途无量,艳羡他的仕途平步青云。
可是这段时间梧州的变故,先是洪涝倒也罢了,自从出了瘟疫,周围那些从前的故交,基本上都因为不肯私开城门和他反目成仇。
他原本是想让端王殿下这么一群人前往最近的城池,只需要带过来的赈灾粮就已经是足够。自己和梧州共进退,他根本就没有指望过他们会进城。
却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人想要放弃梧州城,就算是那些离他们那么遥远的,陇邺的贵人。
原来,想要放弃梧州城的人,从来都只是他们自己。
有了谢允这么一番话在前,有些看出来势头不对的大夫,自然是头上带了一层厚厚的帷帽,然后火急火燎地从宅邸之中赶出来。
这梧州城,好像当真不是……无药可救。
有些大夫自然是心中门清,就连陇邺来的贵人都铁了心要来救梧州城,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告病不出,就算是日后真的有出了城的机会,也难保不会秋后算账。
唐琸不会强迫,但不代表,那些前来梧州的贵人,不会以命相逼。更何况自己的家中还有妻儿老母。
对上这样的贵人,必然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齐盂就是这么想的大夫的其中一个,他沉默不语将问诊需要的物件收在一个匣子当中,然后吩咐了自己的夫人将一个小院收拾出来,自己以后就只住上那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