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这上面模糊不清的、潦草的像是狗爬的字迹,分明就是她自己的笔迹——
她幼时和谢策因为字迹的缘故,没少被傅纭呵斥,但是姐弟两个人还是一脉相承的字丑,旁人很难潦草到她这个地步,所以谢妧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字迹。
她将手上的纸条展开,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谢妧还是看清楚了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八珍阁的杏酪酥,六角巷的糖葫芦,不给我买的人是王八’。
末端还真的画上了一只丑得蹩脚的王八。
这张纸条就这么夹在这本史书之中,而谢妧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么一张纸条。
况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景佑陵居然也就这么一直将这纸条保留至今。
想来应该是从前在上书房之中自己写给景佑陵的,夹在了这本典籍之中,他应当是没有再打开过,才一直留到了今天。
谢妧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条上的字,又看了看景佑陵批注上的字,赶紧将这张纸条收好重新放到那本史书之中夹好,然后将这本史书放回原处。
烛火已经有些忽明忽暗了,剪翠缓步进来剪灯,看到谢妧站在书架旁边发愣,她一边将多余的灯芯剪掉,一边问道:“殿下怎么这个时辰了都还不歇息,是在等将军吗?”
“没有在等他。”谢妧拢了拢自己的裙衫,“只是大概是昨日睡得早,睡的时辰也够了,所以今日到了亥时都还没有倦意。”
剪翠手在听闻这句话以后一抖,手中的剪子都差点儿掉下来,她迟疑片刻道:“殿下……昨夜睡得早?”
哪有什么大婚之夜睡得早的说法,加上了新婚这一层,这句原本没什么错处的话,意味瞬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