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跪在凤仪宫的大殿之上,心想,怎么他们后来就走到了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
傅纭也没想到谢妧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她失神之际,手上的戒尺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偌大的凤仪殿之中再无人声,只剩下滴漏之声如同不知疲倦一般,滴答滴答地作响。
她仓皇拾起掉在地上的戒尺,颤抖着似乎是想打在跪在她面前的谢妧身上,但是堪堪落在谢妧肩膀之上的时候,却又将将停下。
戒尺掉落在了谢妧的面前,因为地上铺了毛毯,所以没有什么声响。谢妧似有所感地抬眼,就看到傅纭背过身去。
傅纭身上的衣物是绣娘一针一针绣上去的百鸟朝凤的样式,她站在挑高的凤仪宫大殿之中,仿佛是隔绝了周遭的所有质疑和讥诮。
她的后位做的其实也并不顺当,当年先帝挑选太子妃,傅纭能够在诸多世家贵女之中脱颖而出,不仅凭借傅家,也是凭借了自己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严厉。
只是可惜,谢东流只是当她是皇后,仅此而已。
谢妧知道自己刚刚实在是失言,傅纭天生好强,从来不甘区居人后,所以才对谢策这样这么痛心疾首,可是两个人所求不同,傅纭也不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谢策身上。
谢妧低声道:“儿臣失言。”
傅纭背对着他们,抬起手缓缓朝后面招了招,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丝毫异常。
“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传我令下,长公主谢妧因为出言不逊,从今日起给我在昭阳殿中禁足一个月。谢策的夫子我会让高陉吩咐下去,从今日起讲学的内容翻倍,惩戒也翻倍。”
谢策刚刚骶骨被狠狠打了一下,加上跪了许久有些站不起来,谢妧整整衣裙以后才将他拉起来,对傅纭道:“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