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瞳仁比寻常人淡些,所以显得格外不近人情。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身侧经过的谢妧和谢策,然后又在看到蜷缩在谢策怀中的耳雪时顿了顿。
声音似凛冬之时吹来的晚雪,“端王殿下,长公主殿下。”
景佑陵曾做过一段时间的伴读,所以谢策一直都有点怕他,只将怀中的耳雪朝里塞了塞,呐呐道:“景三公子。”
他有官职在身,只不过气质实在不像寻常的武官,所以一般的人大多还是唤他景三公子。
谢妧想到他那时提剑站在昭阳殿内的场景,蜷了蜷手指,一言不发。谢策站在她身侧,小幅度地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提醒道:“长姐?”
景佑陵垂眼看她,两人相视之间,谢妧看到了在他淡漠的瞳仁中的自己,也恍然回到了那天他们两人身穿喜服,一个是助纣为虐的亡国公主,一个却是清风明月的大将军。
他似乎生来就是这般。
谢妧抬了抬眼,眼睫颤动道:“景三公子。”
景佑陵微微点头以示回应,发间的银链随着他的动作也略晃动了下。
他似乎又是垂眼看了谢妧一眼,极为出挑的眉眼略有郁结,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待景佑陵走后,谢策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长姐,你刚刚怎么看景三公子看傻了?不过我好像还真的曾经听说,父皇属意景三公子为驸马。若是长姐当真喜欢,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成你的驸马,亲手送到昭阳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