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头考虑了那么多、那么久。
可最后促使他下了这决定的,却是一场看似轻薄温柔的雨。
【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小常忽然微微侧转身,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以极深切的悲伤与同情看了我一眼。
因为只有他知道,我还未消化完“天冰缥缈掌”的寒劲儿时,每到阴雨季节,总会冷症发作、寒痛不已,咬牙咬到舌,发抖发到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却仍觉得冷。
所以我看见那场雨,便知道不能再留下去。
我若留,内伤发作时,可没人会对我手下留情。】
小桑说了这么古怪的一句,阿渡却好似觉得很有意思。
他因对方的随性而感到了乐趣,道:“下山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小桑道:“你这人很有意思……你的话也很有道理……”
他顿了一顿,轻轻地说出重话:“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阿渡沉浸于杀。
小桑专注于活。
杀和活,本就是两条平行的道,只有扭曲了才会交接于一点。
阿渡明白了。
他下山以后,果然再未见到小桑。
可他却去见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