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和顾池靠的最近的一次。
顾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亲密的动作让他格外不适,他抬手搭上徐然的肩膀想把他推开,无奈力量稀薄,看起来都像是安慰了。
也就是在这时,大门被打开了。
顾池一怔,还没来得及收回放在徐然肩上的手,抬眼就对上了江溺幽深的眸,依旧那样黑,黑得让人心底发沉。
同时顾池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徐然现在这个动作有多么惹人误会。
他的衣襟大开着,露出了里面大片雪白的肌肤、瘦削的肩头以及精致深陷的锁骨,诱人至极也刺眼至极,脖颈上细看还有一些刚刚被徐然发疯时胡乱留下的痕迹,其实只是普通的红痕,很快就能消下去,徐然有分寸,只是先前被冲昏了头脑,可他到底从小被徐父严管多了,喜欢也是克制的,他对江溺再大敌意,也不敢伤害顾池一星半点。
此时徐然还抱着他,他的手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搭在徐然肩头,看起来就像是对徐然的回应。
而他宿醉头痛,再加上胃疼使得他面色雪白,额上还有冷汗,可此情此景,落在他人眼里,怎么看怎么缱|绻,倒像是情|欲过后的欢|愉。
江溺死死盯着他,紧抿着唇,眉目冷得得人不寒而栗,周围一众人都没敢再说话,温度陡然下降,铺天盖地的怒火笼罩着顾池,让他不禁又看到了几个月前把他推在仓库里侵||犯的那个江溺,那个野兽一样的江溺。
“顾池。”
江溺叫的是他的名字,语气却阴寒。
满堂大厅,几百号人都被吓得低下了头,此情此景,就连跟在江溺身后的付冬和张深也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再劝江溺,那就是诛江溺的心。
他们到底都是江溺的好友。
顾池愣了许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徐然已经和他分开了,而他还如梦初醒般靠在柜子上,徐然就站在他身侧,江溺正看着他。
敞开的衣襟被徐然拉好扣上,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是徐然倾身挡在了他面前。
“你……”
徐然的话没能说出口,江溺已经上前一步拎着他朝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徐然痛的险些叫出声来,可他看了顾池一眼,最终还是隐忍的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徐然。”顾池迅速反应过来,下意识上前一步,还没动作手腕就被人狠狠掐住,人再次被重重抵在了柜子上,他的背被撞得生疼,却不得不竭力抬眼与江溺对视,那一瞬间,顾池的呼吸都停了一下,接连的重创让顾池差点没能站稳,浑身痛的麻木。
“江溺你小心点,顾池……”
见江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付冬想要提醒江溺一下,因为别人看不出来,付冬身为医生当然能看出来顾池的不对劲,他明显身体不舒服,只是话刚出口就被身旁的张深狠狠拉了一把,两人对视一眼,付冬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惹不起江溺。
“你放开我……”顾池浑身不舒服,脑袋和胃以及背上的痛苦像针扎一样折磨着他。
“顾池,你把我当什么?”江溺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而问道。
顾池愣了愣,偏开头闭了闭眼没说话,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是勉强支撑起来的,此时还在缓着气,说不出话来。
可是这看在江溺眼里,就是某种默认与妥协。
他不要这种妥协。
“你说话啊。”江溺死死看着他,因为侧夜未眠,他眼中还有未退的血丝,就像一只含着血的野兽,下一秒仿佛就能暴起杀人。
“你被带走我心急如焚,整日整夜的盯着监控看,看完就迫不及待的飞来法国找你,一落地就找了过来。”江溺说,“可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千里迢迢过来奔赴这场未知的鸿门宴,就是害怕顾池多等一分一秒,每一秒钟都是江溺心上滴下来的血啊,可是当他跨越一切来到这里欣喜若狂的要把心爱的人接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这样无法解释的一幕。如何不让人心寒?
江溺想要个解释,哪怕是谎言他也认了。
可是顾池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