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忘在房间里了,所以江溺不能根据他的手机来追踪定位,可是与修山毕竟是个旅游景点,而各处景点都是事件高发地,处处都有监控,连林子里都有红外线,他们再怎么料事如神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避过江溺的人摸清楚监控所在的每一个位置,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找到死角几乎不可能,以江溺的技术,通过各处监控查清楚他们的路线简直不要太简单。
现在就要看那群人肯帮徐然到什么程度了。
顾池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
因为他知道,不论他身在何处,过不了多久江溺就会来接他回去。
……
“江爷,他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张鹤把一个破旧的小手机战战兢兢地放在江溺面前。
江溺沉默的接过,什么都没说,放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几乎没有移开过,黑眸周围已经起了血丝,他却像不知疲惫似的一遍又一遍看沿路监控。
连一旁的付冬都看不过去了,想要摁下屏幕,却忍不下心来,只能求助似的推了张深一把。
张深叹了口气,示意付冬先不要轻举妄动。
江溺现在没疯已经很好了。
他知道顾池在哪里了,也知道顾池已经坐上了飞机在去法国里昂的路上了。
付冬张深半夜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可至始至终江溺都没说一句话,别说是愤怒,连一丝多余的神色都没有,只是一直不断回放着在机场监控里拍下的顾池的最后一个画面。
顾池看起来很冷静,没有高兴的意思,却也无所畏惧,旁边的徐然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还能淡然的答上一两句,两个人的相处自然而平和。
看的付冬和张深却心惊胆战的。
他们担心顾池是自愿跟着走的,即使监控里记录顾池被带上车时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谁知道后来顾池醒来看到离开了江溺是高兴多些还是忧心多些呢。
这追根溯源最终还是要到江溺自己造的那些孽上。
江溺查过了,顾池的护照是高一时候办的,那时学校有一个去日本的演讲比赛名额,经费由学校承担,顾池当然是其中之一,只是那时林缘的病已经有些严重了,哪怕后来护照都办好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次机会。
江溺上上下下在顾池房间里找过了,除了他的贴身衣物以及一些并不怎么重要的东西之外,护照户口本还有身份证什么的都被拿走了。
这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本来一查到顾池要去的地方就应该立刻启程去找人,不然拖得越久顾池可能就越危险,更何况法国可不是他们的地方,想要救人,必须尽快。
但这半天过去了,江溺却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就连一向镇定的张深都等不及了。
“江爷,现在这个形势是好的,起码我们知道顾池不是自己逃走的……”
“别说话。”江溺冷冷打断了张深没有说完的话。
张深讪讪闭了嘴。
从顾池失踪起江溺就是这个状态了,不吃不喝不说话,不气不闹不暴躁,平常的可怕,淡然的让人心悸,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电脑上最后顾池的背影一遍又一遍消失,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这样安静又乏味的画面,四个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沉默的看了多久。
久到付冬都开始怀疑江溺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引得旧病复发了的时候,江溺的手指突然一动,画面定格在了顾池出现的最后一秒画面上。
“你们看。”江溺的嗓音有些哑,低低沉沉,像一把刮痧刀擦过他们的耳廓。
三人一愣,顺着江溺手指指的画面上看去,那是顾池的手,但是三人并没有看出什么。
江溺却突然扯了扯唇角,笑了笑:“他在……安抚我。”
“什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