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沉默了会,将涌出的眼泪一股脑儿往卫宿闻肩头一蹭道:“那样会不会太娇气了?”

卫宿闻摸摸他圆鼓鼓的后脑勺道:“哪里就太娇气了……何况你是卫家的宝贝,娇纵得捅破天也没有什么。”

恰此时尚书府到了,卫宿闻指腹碰了碰他通红的鼻尖问道:“要抱还是要背?”

“抱。”

——

尚书省官舍内,卫寒阅系了条荔枝红罗抹额半卧在榻上,卫宿闻坐在榻边哄着他喝粥。

他倒并非不饿,只是肠胃太弱,吃急了、吃多了适得其反,故此只能万分耐心地、一小勺一小勺哄着喂,如是才能勉强进个小半碗。

内室门猝然被人推开,卫宿闻正怫然于谁敢如此大胆直闯摄政王居所,便见萧鸣棹急匆匆往榻边行过来唤道:“哥哥!”

卫宿闻听得这称谓眼皮狠狠一跳,不咸不淡道:“陛下从前做皇子便罢了,如今荣登大宝,称谓上最好还是守礼些。”

萧鸣棹置若罔闻,轻轻探了探卫寒阅前额,熟练地给他掖被角,又隔着锦衾去握他的手道:“我带了太医来候在门外,哥哥哪里不舒服?痛不痛?”

卫宿闻这还是头一回见这小子对卫寒阅动手动脚的轻浮模样,不满之意水涨船高,冷笑一声正待开口,便听外头有人朗声道:“不劳烦太医了,草民来给摄政王殿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