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已察觉不出痛感,可他仍在试图降低能够忽略不计的不适……只盼着下次卫寒阅不会再喊痛。
【延陵钧抱着他回穹庐了。】
针突然便歪了一毫,粟米大小的血珠涌出,秦驱疾随手拭去,另取了根针凑近红烛之焰。
【延陵钧在服侍他拆发髻。】
指尖一僵,第二根针滑落,悄无声息地落到金线地牡丹回纹栽绒地毯上。
【是粉的,又粉又可爱。】
秦驱疾眉心沉得能坠个秤砣,喝道:“闭嘴。”
【他看起来好香。】
【他为何要哭?】
秦驱疾唇瓣抿出刀锋般的嗜杀弧度,从齿关中挤出几个字:“不要再窥伺他。”
机械音停了停,随即冷嘲热讽。
【你装甚么?我不是你吗?你不想看吗?】
【只能看见他却看不见旁人,除了他一切皆为黑雾,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愿吗?假若你真不想看,我根本不可能看见,不是吗?】
秦驱疾不再争辩,又取了根针,可不待机械音再响,他浑身便狠狠一痉挛。
银针脱手,他紧咬着牙关,颈项青筋条条暴突,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滚落,唇色惨淡,面庞却涨红得发紫,仿佛正经历着无边的痛楚。
待他以扭曲的姿态蜷缩于地,齿关毫不顾惜地咬上自己塞的小竹棍时,冷漠的嘲讽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