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凭轼不解其意道:“您怎、咳咳咳……怎么了?”
卫寒阅诚实道:“脏。”
周凭轼初时一怔,随即便生出羞惭与酸涩。
他浑身浴血又瘫在沙土地上,自然污浊不堪,卫寒阅不愿沾染脏污,才背着手,又离他远远的。
周凭轼极力压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气,歉疚道:“此处风沙……大,腌臜得很,您快回去罢……我无事,只是晚膳……”
卫寒阅忙摆摆手,善解人意道:“你安心休养,我去外头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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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地过了数日,梼杌一日数十次怀着隐秘的希冀望向房梁,却每每只望见一片空茫的暗影。
他开始失了魂一般久久远眺卫寒阅屋外零乱芬馥的西府海棠,甚至在战报上都能无意间落笔描出海棠来。
而卫寒阅对他这一颗焦渴的老处男心毫无安抚之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日周凭轼一面给卫寒阅烤野兔,一面道:“今夜有篝火晚会,您可要去瞧瞧?”
卫寒阅疑惑道:“篝火晚会?”
“是,”周凭轼熟练地转动铁签道,“一年一度,比元日还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