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礼貌问好,“师兄好。”
“师妹,客气了。”
长煞殿弟子受宠若惊,毕竟对方无论辈分、身份、地位皆比自己高上许多。
“没客气,没客气。”辛夷摆出招财猫同款笑,同时伸出两只小手手,“初次见面,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跟动物园猴子一样,任由万千双眼睛打量。
这种滋味可算不上好受,总得收些损失费弥补受到创伤的精神,又不能去找师尊要,更不能离开这高塔找围观弟子要,就只剩下这些挑战者了。
她的擂钟。
可不是随意就能敲响的。
长煞殿弟子:“???”
没人和他说。
上来挑战,还要给见面礼啊?!
然对方师兄已经叫了,自己也应了,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实在丢不起这脸,长煞殿弟子只好咬咬牙,摸向自己的储物空间。
这次是前来观礼,又不是砸场子。
再者说就算打赢了,这君上的位置又不能换自己坐,还会惹上一身麻烦。
长煞殿弟子只使出了五分实力。
辛夷也默契的没有动真格的,只用了些看着花里胡哨,声势浩大,实则打不出多少伤害的招数,简单同这位师兄过过招。
末了。
双方皆体面收场。
“师兄智勇双全,威风凛凛,实属我辈楷模。”
“师妹,客气了!”长煞殿弟子心疼地摸摸自己的钱袋子,商业互吹几句转身离场。
免费的东西不用付出什么,大家都想试试。
而一旦要付小钱钱,很多人就开始犹豫了,长煞殿弟子离开后,又过去许久才有第二位弟子敲响擂钟。
这次是蜃楼女修。
辛夷笑眯眯打招呼,“是师姐吗?”
想到方才那位长煞殿的,应了个师兄的名头,就被迫付了大笔灵石,蜃楼女修连声否认,“君上客气了,不是师姐,论辈分我应当算您师侄。”
辛夷:“这样啊,敢问师侄芳龄几何?”
蜃楼女修:“两百岁出头。”
“刚两百岁就有如此修为,真是超世之才,厉害厉害。”夸赞几句,辛夷又一次伸出两只小手手,“人家还不满五十岁呢,只有师侄您的四分之一不到。”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蜃楼女修:“……”
好想骂人。
但又不能骂,只能委委屈屈的掏出自己的小荷包。
第三位挑战者是极乐禅院的大和尚,经过前面两位的前车之鉴,他是学聪明了,没有给辛夷张嘴的机会。
登台后,一把禅杖舞得如虎跃龙腾,异象丛生,径直攻去。
旋即。
他哭爹喊娘的,被揪着领口暴打了一顿。
半跪在大和尚身上,辛夷膝盖用力顶在他的腰背间,一双细剑交叉“剪”在其脖颈上,恶声恶气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再不老实,小心你脑袋飞飞!”
大和尚:“……”
丢脸也就罢了,还要破财!
他一瞬间悲从心来,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讨要见面礼,谁家的吞金兽?也不知道栓结实点!
有这几位的覆车之鉴,原本跃跃欲试的围观弟子逐渐蔫吧下去,倘若只是破财也就罢了,可这小君上明显很能打,不是好欺负的。
万一丢脸又丢财,就得不偿失了。
两道无形门槛摆在这,有登台挑战想法的弟子,都要再三斟酌才能做出决定,这样一来,挑战的频率变得疏落许多。
辛夷甚至兴致不错地在台上支起烧烤摊,摆上遮阳伞,撸起串来。
就这样半死不活的过了六日。
宗主给足了面子,最后一日,再次来到登天塔前点卯,看到台上一侧堆积成山的见面礼,他心情有些复杂,“长庚,你就不准备管管她?”
人不在,但这位小徒孙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长庚圣尊揣起手,不答反问:“师尊何时退位让贤?”
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问题,紫薇垣主眉心一抽,“我们先谈谈你这徒儿的问题。”
长庚圣尊完全不觉得乖徒有什么问题,揣着手,继续重复了遍,“师尊何时退位让贤?”
紫薇垣主:“……”
忍忍忍!
这根是独苗苗,是独苗苗,独苗苗……
登天塔顶。
就算是打假赛,中途有一定休息时间,但一连打上七日——
就算是腰子成精的也承受不住啊。
辛夷蔫了吧唧的,只感觉整个人,尤其是那对肾已经完全被掏空,收获也是有的,硬生生熬了六七日下来,术法和剑法有了明显进步,修为也更凝实了。
“咚!!”
浑厚钟声再次响起,惊起大片晨间觅食的鸟雀。
距离大日升到苍穹最高点,约莫还有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小时后守塔才算彻底结束。
这次敲响擂钟的是蜃楼修士。
感知到这位挑战者的修为,辛夷微拧起秀气的眉头,他是金丹大圆满的修为,随时都有可能破丹成婴,而她不过金丹初期。
这位的修为,比自己高上太多。
“哈。”
蜃楼男修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他目光露骨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君上,阴冷如蛇的嗓音从喉间溢出,“真是巧了,正缺师妹这种类型的幻女役使呢。”
话音未落。
或千娇百媚、或楚楚可人、或清雅绝尘、或娟好静秀的女子……
同时从蜃楼男修体内飞出,似真似幻,纤柔软嫩的腰肢与柔荑藏着阴毒杀机,她们身形飘忽不定,笑如银铃,从四面八方攻向辛夷。
不少围观的弟子惊疑不定站直身子。
这是蜃楼养的幻女,是门极其阴毒险恶的法门,一旦使出便无法叫停,要么杀死对方,要么死在对方手中。
经再三打量。
确定这的确是幻女没错,围观弟子望向台上蜃楼男修的目光中,多出几分鄙夷,距离元婴仅有一线之隔的修为,对付个金丹初期。
还要特意挑第七日,趁对方精疲力尽之际出手。
如此上不得台面的行为,就算是在魔域也没人看的起。
不远处观战的各宗长老面面相觑,之前就隐隐察觉蜃楼起了别的些心思,没想到竟真如此的不知死活。
他们默默远离了身旁的蜃楼长老。
“诸位这是作甚?”
蜃楼长老眸光微动,笑呵呵道,“只是小辈实在按耐不住,上台同小君上比划比划而已。”
话音刚落。
他就猛然察觉到一股令人骨软筋麻的寒意,势不可挡地侵入四肢百骸,冻结了丹田气海中的全部灵力。
一抹雪色锋芒。
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自己脖颈上。
另蜃楼长老毛骨竦然,汗洽股栗的平静嗓音,从身后方响起——
“但凡我徒折了一根毫毛,就拿你的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