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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气……你们还真敢出来啊。”

话音刚落,原地已经没了那道白衣出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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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霖睁开眼,第一时间入目的是头顶弯曲缠绕的龙纹。这屋子造得精致,连木头床架上都要雕神兽,谢霖吸口气都觉得带着金钱的芬芳,忍不住再吸了一大口。

然后胸腹处就像被人左右扯了一下,伤口一下子疼起来。

可以说是乐极生悲的典范操作。

进门时谢霖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听见易贺洲说自己要去复命,将他交给来迎门的小弟子,说「带到远芳亭去,让褚师叔给看看」。

远芳亭是哪儿,褚师叔又是谁,谢霖一概不知,只能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被什么柔软又坚韧的东西拖着,向某处移动。鼻腔内钻进山间带着水气的青草香,耳边是细碎又遥远的人声,那两个小弟子似在说笑,薄薄的眼皮上时不时滑过温暖的阳光,气氛实在太好,他没多久就重新陷入了沉睡。

醒来就在此处,大概就是远芳亭。

他是躺不住的性子,等那阵疼缓过劲,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路上他睡了几觉,每次睁眼都比前一次更舒服更有力气,现在只要他忍得住疼,这伤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正要下床,余光瞥到一个长手长脚的白色身影迈着欢快的步伐,转眼跑出了屋子;另一个则从桌上倒了水,扭着端庄的小碎步递到床前。

谢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他意识模糊的时候抬他回来的东西。

竟然是纸人?

这纸片人一人高,做工并不精致,像是随手剪成,不过动作实在太像真人,以至于谢霖接过水杯时不由自主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