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念头出现之后，俞凌波便在看着海登那近在眼前的，彷如梦幻一般的背影时迟疑地问自己一个问题。

——现在我已经见过了那么多，也经历了那么多了。可我付出的努力，真的只是为了让改变从这个时刻开始发生吗？

不，不是的。

她想要的，已经不止是这些了。

她也不是为了海登才那么决绝地做了如此多的事。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能够在想要向左转的时候，就真的向左转。也为了她能够在想要接受某个人对她的喜欢时，就能不需冲破任何阻拦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笑起来。

俞凌波于是向四周看去。

‘赵昊宇……’

尽管俞凌波心里知道赵昊宇不应该在这个北极季就出现，可她还是企图找到那个人。

“赵昊宇……”

俞凌波在心底里念出了那个名字，并仿佛呼唤对方一般地念道：你在哪儿？

‘赵昊宇……’

‘赵昊宇……’

‘你在哪儿？’

赵昊宇睁开了眼睛。

他已老去，是在龙椅上坐了四十年的帝王了。不复曾经让那个枭雄之女一见倾心的少年模样。

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人敢再直呼他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