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声音里很快便有了痛心与悔恨:“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未能及时发现母后的筹谋与计划,救驾来迟了。”

江黎听出他是想把自己择出去,却无法出声斥责什么。

只要皇后倒了,他这个儿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留他一命也不无不可。

“您放心,母后谋逆之事已经败露,不日便会按律处理,您可以安心养病。”

太子“懂事”地说:“在您病愈之前,儿臣会代您处理朝堂之事。”

江黎的心猛地一沉。

狼子野心竟还不收敛!

他勉强蜷着手指虚握成拳,艰难地动了动手腕,想奋力表达自己的态度。

但在他绵软无力的拳头捶在榻上之前,太子便一把握住他的手,“体贴”道:

“李相与纪相也在这里,儿臣若有不明之处定会仔细请教他们,您大可放心。”

“唔!唔!”江黎气急,喉间终于发出了几声沙哑粗糙的声音。

太子像是这才发现他的异样,连忙问:“父皇!为何您醒着却一直不睁眼,也不开口与儿臣说话?”

“莫非……莫非您已经病得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了吗?!”太子假作惊惧道。

太子俯首,似是想尽力听清江黎在说什么,但江黎却反过来听见他靠近自己后缓声道:

“若是瞎了哑了,可就只能由我来做这个皇帝了。 ”

即便还活着也无济于事。

江黎喉间霎时涌出一口腥甜,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藏身于暗处看戏的林谨看到了正精彩处,撞了撞临清筠的肩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