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伸手,却只在江柔昨夜的丝绸寝衣下触及到一些冰冷的,坚硬的东西。

皇后心里猛地一跳,她立马睁开眼,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出了一声尖利痛苦的哀嚎。

皇宫中另一边。

江黎看了整夜的奏折,中途听见内侍回来禀报,说宫门外的百姓不仅并不满意查到的答案,反而越闹越大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摔了杯盏,命令禁军强行驱逐那些蛮横无理的人。

近日夜里他总觉得难眠,便干脆留在堆成小山似的奏折前待了一夜。终于有了些困意后,他才俯在案上小憩了一会儿。

江黎醒来后正欲随手放下睡前还在看的那本奏折,却忽然看见所有奏折都散落一地,而原本应该放奏折的地方,此时正规矩整齐地摆着半具阴森尸骨。

他还未来得及觉得惊恐,便听见守在外面的内侍低声道: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江黎皱眉沉思了片刻,才说:“让皇后进来。”

“其余任何人不许靠近。”

皇后手里捏着两封信步伐紊乱地走近,目光触及江黎手边那堆白骨,她才终于心神俱痛地哭出了声。

“江黎,我们的女儿……柔柔她……”

旭日东升。

雨后的晴天总是格外清新而不染丝毫尘埃的。

像是正不断被洗去脏污的世界。

江殊澜醒来时,临清筠正眼神柔和地凝望着她。

“还困吗?”他问。

“不困了,昨夜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