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先生知道临清筠是惯使刀剑的人,若非心神俱乱,他绝不会因为切药材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伤到自己。
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因为江殊澜的一场风寒着急成这样,像是彻底乱了阵脚。
很清楚临清筠在某些时候会十分固执,但等他细心喂完了一碗药,林老先生仍叮嘱道:“我来为她施针,你自己处理一下那些伤口。”
见临清筠不为所动,林老先生无奈地把装有药和纱布的药箱递给他,问:“施完针之后她很快便会醒来,你想让她带着病反过来担心你手上的伤吗?”
林老先生已仔细观察过,临清筠手指上的那几道伤口都很深,肯定流了不少血,此时都仍有将凝未凝的血色。
临清筠眼神空洞地看着江殊澜,什么都没说,心不在焉地随手扯了段纱布包裹那些伤口。
见他不仅没用金创药,连伤口都未做任何清理,林老先生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却也无计可施。
林老先生看得出来,江殊澜生着病,临清筠完全顾不上他自己。
林老先生和夫人之前便隐隐感觉到临清筠性格里藏有一些不愿示人的东西。他对很多人都温润随和,却也都留有明显的距离。
他们曾一度担心这样的临清筠会难以与人交心。所以见他与江殊澜情投意合,两位老人是欣慰的。
可如今看着他这副模样,林老先生难掩担心。
长久被压抑的某些东西和问题若要被看见、被解决,定会免不了深重的痛楚。
但愿他们能早日度过这道难关。
林老先生没再劝他,开始为江殊澜施针。
纤长的银针刺进江殊澜的肌肤时,临清筠眉间下意识蹙痕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