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第一次触及这些征战沙场的经历在他身上沉淀下来的东西。她也很真切地意识到,临清筠其实不只有温柔包容的那一面。

墨玄峤似笑非笑地对上临清筠的眼神,语气随意道:“临将军说笑了。”

“战事初歇,还是都不要太冲动的好。”

临清筠微微颔首, 似是赞同道:“的确,四皇子最好不要冲动。”

“或者你也可以试试, 看本帅是否有心与你说笑。”

“好了, ”皇帝适时开口缓和气氛,“看来今夜的酒实在醉人, 你们年轻人啊, 酒量还是有待进益。”

临清筠与墨玄峤仍无声对峙着。

僵持的沉默在殿内不断蔓延,片刻之后,墨玄峤才朝临清筠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含笑道:

“本王是有些醉了。”

临清筠淡漠地收回眼神, 不再理会他, 只万般珍视地轻轻揉按着江殊澜的手。

他刚才一时不察,手上力气大了些, 把江殊澜的手握红了。

“没事的,”江殊澜笑着, 纤白的手指在他掌心小猫似地挠了挠,“一点都不疼。”

临清筠兀自摇了摇头,仍温柔耐心地帮她揉着手指。

江殊澜看得出临清筠是心疼了, 但她越看他帮自己揉捏手指的动作, 就越觉得其中带了点引人遐思的欲色与暧昧。

她是不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江殊澜不由得反思了几息, 又很快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

左右是与临清筠,怎么都好。

李相眼看好不容易挑上明面的话题快要不了了之,还想再说些什么,他一抬首却对上了皇帝严肃沉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