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风在席之煜的身后,被挡得严严实实,只能听见男人喑哑的声音绕着传过来,刺耳朵得很:“不愧是我席奕的儿子,活得好好的,还抓了这么个小少爷在身边……”
话音猛地一转,带着些贪婪的笑意:“值不少钱吧?”
人在他眼里好像不是人,而是贴着价码的物品。
只有跟他面对面的席之煜看得清楚,那双眼睛盯死了唐晏风,谁都不会放过。
席之煜回答他开始的话:“自作孽不可活。”
席奕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低语,像个阴郁的鬼魂:“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她那么不禁推呢?这怎么能怪我?反而是我之后到处被追捕,觉睡不好,饭吃不好,进个林子都天天有人巡逻,这让人怎么活啊?”
他一边说话,手还要拿着刀一边比划,暗处的刀锋明明无光可反,却亮得惊人。
席奕那天借着酒劲犯了案,看见殷红的液体蔓延开,第一个反应不是被惊得吓醒酒,而是烦躁地啐了一口。
“麻烦。”他说。
被酒精麻痹的头脑告诉他,见血了就要坐牢,坐牢了就不能出去,见不着灯红酒绿,也见不着那些金碧辉煌了。
他拿布去擦,发现根本擦不干净,索性一踢门,出去了。
“我给你找点墨去啊,染成黑色,就不红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被不知道谁家门口的垃圾桶绊了一脚,高声骂了一句。
屋子里人听见了,也骂他:“大晚上的,长不长眼啊?不吃饭干啥呢?”
吃饭……对啊,他为什么不吃饭?
他钱全输完了,赌场把他赶出来了,回家本来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