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下,头最终滑到他的胸口,整个人都压着他,身体与身体紧紧连着,有皮肤贴到了皮肤,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暖和劲,热的令她不想离开。
等到她费力向上撑起身体一点,甚尔幽绿色的眼眸撞进她的眼中,激起她内心的一片波涛汹涌,他浅色细疤蹭上一层红,好像是刚才撞到了,他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惊讶看上去有点呆。
这个姿势太近了,也就第一次见面打量过对方的由乃,不由自主的将他的整张脸尽收眼底,那种锋利的感觉仍然能将她割伤。
她甚至能看的到皮肤上微小的绒毛,眉眼,鼻梁,嘴巴,喉结,沿下则是锁骨,胸膛。
咒灵是生而有恶意的生物,有时候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自身潜在的疯狂与反常。
不然由乃也不会在第一次见到甚尔的时候,伸手反复挤压那道细疤,妄图从中汲取汁液,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贪婪占有与恶欲。
但现在,她的感觉,更像是整个人缺失的一角,在拼命拽拉着她的魂灵,心脏因而变得湿软无力,无从抵抗,一股莫名的感觉袭击了她。
咚,咚,咚。
咚,咚,咚。
她心若擂鼓,疑心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她心脏的声音。
可是,她的心脏还会跳吗?
她有点不敢看他,像被咬了一样猛然跳起来,同手同脚地藏到一棵树的后面。
她两只手捂住泛着粉红的脸,大口大口喘着气,咿呜了一小下,有些腿软。
她又从树后偷偷摸摸地探出一个脑袋,去看两个人,他们还在讲话,由乃有一点失落和沮丧。
回去的时候由乃把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实,跟在七海建人的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死活都不往他这边看。
甚尔疑心以这样的速度慢到要走上个几天几夜才能回去,一股脑拽住她的围巾,像抽条一样的一扯,她被迫转了一圈,眩晕着要摔地上,被他提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像拎一袋菜一样拎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