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与爱河(二)

她在说她的能力,他低头看着她的发旋,茸茸头发上晶莹的发卡,还有带蝴蝶结钻花里胡哨的指甲,她会因为别人不怀好意的赞美,而笨头笨脑的高兴。

他很清楚,七海由乃一开始,在踏入咒术界的时候,不是出于“保护弱小”而开始做咒术师,纯粹是五条怂恿的。

她讨厌生命被践踏,却也没想太多,至少没他想的多。

她的世界原本很小,咒术界的事情,就算原本有关,也在她死了之后最好同她无关。

不记得更多是件好事,记得的人永远都会被羁绊和情感所诅咒。

他想起在東○线听诅咒师们谈论的“诅咒之王所开的那个140米半径圆的领域”,有个诅咒师的妹妹死在了那里面,尸骨无存。

听他们陈述的那个,在城市中被削的一干二净、犹如被挖空的地段,他的心也不寒而栗。

他不需要她拿这种能力去做危险的事,也不想,爱与恨从来都是可怕的双刃剑。

看见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不同意。

“为什么我不能去?为什么?”她牙齿挤压颤抖着,哽咽道:“惠也不让我去,他不带我走,你也不带我走。”

这个句子蕴含的感情很微妙,带着点埋怨,或者说对被抛弃的难过。

然后她就跑回卧室了。

甚尔早就醒了,似乎还因为锻炼出了薄薄的一层汗,t恤透出肉色,头发微湿,在卧室就听完了对话,见她跑进房间,还冷不齐的来了一句:“我可不会跟你去哟。”

出于当下的捆绑关系,如果甚尔不动弹,她也走不了。

过了许久,却没有得到一记带泪带怨的眼刀,甚尔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这家伙跑进了衣柜里,柜门没关,她抱着膝盖在一堆衣服中斜躺着,平平没有五官的脸表明了她的心情很是沮丧,像是头上有一朵小阴云,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声音一直都是很小声的“咿呜”。

甚尔清楚她没钱了,仅剩的项链和手链她不太舍得。

他本来想屑一把,再榨点的,却难得有点良心大发。

“但是,”甚尔语气一转,慢慢说道:“惠付了这么多钱,我也不是不能跟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