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那个「他」坐在阶梯上,一手拿着罐装啤酒,衬衣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流畅的胳膊线条,就好像是刚刚下班。
那潜藏在巩膜与虹膜中的黄绿色,同过去一样古板冷静,「他」也看到了忽然运作的摩天轮顶端的轿厢。
怎么会是他呢?她想。
甚尔毫不犹豫地用手肘击破轿厢里的玻璃,直接从顶端一跃而下,这个比大厦还要高出不少的摩天轮,高度太吓人了,普通人一坠铁定是粉身碎骨。
由乃被风灌的几乎要维持不住五官,头发也乱了,她紧紧抱着甚尔,同时抱怨道:“下次能不能先说一声啊!”
到了下半段,他将刀插入摩天轮的中心支架。
刀同外壳摩擦出激烈的火光,刺的人眼睛生疼,两人直直下落到最底端。
落地之后,由乃拼命地朝着站台方向跑去了,甚尔察觉到了异常,第一次看她跑的这么勤这么主动,悠悠地跟在她后头,同她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不要走!”她向那个身影祈求道。
极远处,那个身影一顿,却背对着她很快地逃走了。
她拼命地跑,那个身影也像是遛着她玩,时不时停下望过来,同她保持安全距离。
等她动身,他又跑,她停下,他也停下。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
“你这也太差劲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她几乎是撒娇地抱怨道,然后生气地将小葵塞到甚尔手里,撸起袖子想要和他对线,中指都快要压抑不住地竖起来了。
甚尔:“……”
隔着一道墙,七海建人几近平静地说:“不要再过来了,再往前走一步我都有可能把你杀了。”
但她的速度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迅速,仿佛刚刚交流只是为了有短暂的机会让她冲过来,然后猛然间、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环住了他的腰。
七海建人大概也没想过在他说了可能会“杀了她”之后,她连犹豫都没有就冲过来,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的热情吓了一大跳,身体僵硬了一下,浑身不敢动弹。
“呜呜,我好想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