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一般都是带着东西跑到工厂附近的家属区，直接卖给那里住的老大爷和老太太。

长期下来，小师叔也有了固定的客户群。

每次卖完货物，小师叔就会到国营饭店大吃一顿，这里的大师傅和服务员都认识他了，看到他，还会跟他一起分享八卦。

一个中年妇女进入饭店，点了几个大菜，一点儿也不心疼钱的模样，看着就是不差钱儿的主儿。

服务员的态度非常殷勤，亲自跑进厨房帮中年女人装菜，双手捧到中年女人面前。

中年女人满意地接过饭盒，扭着腰离开了。

等到人影消失，服务员对着门口啐了一口。

小师叔认出了中年女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似乎叫做林伟红，是褚红艳的姘头的老婆。

这么久过去了，褚红艳该生了吧？

小师叔遂问服务员：“张主任的孩子生了吗？”

服务员道：“生了，是个儿子，张主任高兴坏了，他老婆也高兴坏了。这不天天到我们饭店买好吃的庆祝吗？”

小师叔问：“孩子亲妈呢？”

服务员：“运气不好，生完孩子后大出血，一命呜呼了。”

她凑到小师叔的耳朵边，放低声音道：“很多人都觉得是林伟红那女人趁人生产的时候下的手，要知道林伟红可不是个善茬，心黑着呢。她能够容许那叫做褚红艳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晃荡那么久，很可能就是为了去母留子。可怜那褚红艳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其实是送了自己的小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