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然十指指尖相抵,眸光流转,扫过旁边的辛诺的侧脸,最终落在江琼身上。
“不然呢?”徐鹤然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琼冷笑,又拍桌子,“我在少爷好友的房间,发现他跟夫人私密通信,这两个人从两年前就开始互送情书!天天你想我我想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徐鹤然跟着冷笑,凌厉目光落在对面男人身上,“你也不怕人头落地!”
“可现在没了小命的不是我。”青年说:“我跟夫人还有机会。”
徐鹤然笑得更冷。
辛诺温柔轻笑。
“这个青年,文采斐然,彬彬有礼,但是呢,他很穷,只能靠少爷接济,但是少爷接济他,不是为了好心,而是想让青年考上风流市市银行主管工作,然后由他顶替,这是他们的交易。”江琼说,“我找到了成绩单,这个青年他这个星期刚收到了考试通过的消息。”
“我哥知道吗?”徐鹤然问。
青年点头,“昨天晚上的宴会就是庆祝这件事。”
管家拿出报纸,“不是顶替,他就是用少爷的身份去考的,报纸上已经刊登我们少爷即将升任银行主管的消息。”
侦探说:“原来如此。”
“所以你恨他。”江琼对青年说,“你跟夫人从小相识,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她已成□□,你知道她过得不好,而且这个男人还压榨你,利用你。”
“我没办法。”青年说,“我太穷了,我想活下去,为了有钱读书不得不依附于他,但我不能杀他啊,那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徐鹤然挑眉:“真的?”
“你对嫂嫂的爱,原来只有这么点。”她不屑。
“我是冷静的爱。”青年说,“等我攒够钱,我会带她离开,我毕竟有知识,有能力,我学到的都是自己的。”
“呵,可是你想带她走,她走得掉吗?”徐鹤然拿出证据,“我哥发现你们联系的事,所以这几天他对嫂子越来越凶。”
徐鹤然抓住辛诺的手,给大家看她藏在袖中的青紫伤痕,“这都是我哥打的。”
“家里人都知道前两天我哥打我嫂子,还说我要弄死你们的话,我不信你不知道。”徐鹤然问他,“你不想做什么?”
青年连忙道:“我真的没想杀他。”
“我想带诺衣走。”
徐鹤然扭头,对辛诺说:“狗男人,信不得。”
辛诺轻叹,抚摸自己的伤口。
“我从小生活在贫穷的乡下,过着饥一餐饱一顿的生活,后来闹饥荒,家里把我卖掉换粮食,我成了风流城的舞女。”辛诺轻声道,“感谢老天让我生的几分美貌,被赵家大少爷看上,把我娶回家。”
“那时我天真以为会过上好日子,但谁知他娶我没多久,又嫌弃我身份低贱,上不了台面。”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婚?”侦探问。
徐鹤然低声道:“因为我哥不能生育,他留着嫂嫂,假装对她情深,又在外面传是我嫂子不能生育,掩盖他不行的真相,大家还以为我哥对我嫂子情深一片,是个好男人。”
青年立刻道:“就这个好男人,其实在外拈花惹草,还在家里,勾搭小丫鬟!”
他搜的是丫鬟的房间,徐鹤然和辛诺立刻看向江琼。
“哎呀,讨厌啦!”狗汪汪捂着脸,“人家这不是没答应嘛。”
“我二八年华一朵花,可没想着这么早嫁人。”江琼故意用手指在桌上画圈,“还是做妾。”
“你十六?”徐鹤然大惊。
辛诺挑眉:“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做妾?”
“讨厌!不要问人家这么深奥的问题啦!”江琼忸怩地对着辛诺抛媚眼。
徐鹤然撸袖子,“我鞭子呢?”
“救命呀!”
辛诺叹气,抚摸自己的脸颊,“人老珠黄。”
“你二十嫁给赵大少爷,十年过去了,夫人还是跟当初一样年轻漂亮。”管家摸摸羊角胡。
徐鹤然抓住辛诺的手,“你是我心里最美的女人。”
青年左看看,右望望。
“我台词是不是被抢了?”
侦探笑着拍拍青年的肩膀,“要不说人家不想跟你跑呢。”
轮到辛诺部分,“我搜的是我在这个家,最信任的人,我的妹妹,赵珍珠。”
“我嫁进来时,珠珠只有十岁,我从小把她带大,她非常依赖我。”辛诺看着徐鹤然,声音温柔。
“嗯。”
徐鹤然往前坐了下,低声道:“我来讲吧。”
“我从小母亲过世,父亲流连花丛,没多久得病去世,我哥也不管我。”
“直到他结婚,我有了一位美丽,善良,温柔的嫂子。”徐鹤然笑起来,眼睛跟着明亮。
“她对我非常好,会为我缝好看的衣服,给我编好看的头发,给我做好吃的,当我生病的时候彻夜守着我,请求神明让我安然无恙。”徐鹤然手指微动,慢慢蜷起来,“她陪伴我十年。”
“都说长嫂如母,但在我心里,嫂嫂如母,如姐,如……”
妻。
她弯弯眼睛,舔了下唇,忽然看向辛诺,眸光似火。
“我在小时候就在心里发誓,她对我好,等我长大,我要护她一辈子。”
辛诺身体微紧,慢慢松下肩膀。
“所以,你才会那么努力。”
“对,我哥总是嘲笑我,这个世道女子处处被男人压制,但我偏不,我就要好好读书,学习经商之道,练习骑马射箭,男人能干的,我都要干,我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取代我哥,把他赶出去。”
侦探问:“你从什么时候对你哥不满的?”
徐鹤然说:“从我发现他对我嫂子不好,经常打骂她。”
“当然,那是以前,这几年他不敢,因为我长大了,他被酒色掏空身体,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徐鹤然往后,靠坐在座椅中,眼神轻蔑,“废物一个,死得好。”
“请侦探破案都是浪费我的钱!”
侦探立马道:“那也不能少我的酬金。”
“放心,以后,这家就是我的,在我手里,赵家会越来越好。”徐鹤然忽然拍了下桌子,看向对面的青年,“有我在,你别想带走诺衣!”
江琼故意道:“不好,要杀的人又多了一个。”
“真的不是我!”青年大喊。
第一轮推理投票结束,一群人进行二次搜证。
侦探在花园里发现还有麦克风,他惊喜道:“你们昨天晚上还唱歌?”
“对,唱唱歌,跳跳舞。”青年说,“本来少爷还想让诺衣来给大家表演的,被我劝阻了。”
管家道:“对,那时候我正在上酒,因为这事少爷还发火来着,骂了青年一顿,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他不要的东西,弄死都不让他碰。”
“哦?”侦探眯了下眼。
“对了,诺衣,你以前是风流城有名的舞女是不是?”管家说,“要不要给大家舞一曲?”
辛诺笑道:“那我得请我的乐师上场。”
徐鹤然立马举手,走到麦前。
“我来唱。”
她拿着麦,对着辛诺就是“you’rebreakingmyhearttonight”
“don’tleavemeontheside1。”
辛诺:“?”
“你给我好好唱,宣传呢!”
徐鹤然和辛诺这次参加《疯狂演绎》,是为了宣传她们的电视剧《风起长阳》。
“唉。”徐鹤然叹了口气,抓住麦克风。
“风月千万里,诗人酒中意,闲谈一曲,醉后何处去?”
瑰丽的女声瞬间将众人拉进靡靡风月,换上裙装的辛诺起舞翩翩,如蝶如影,眼波流转,与歌者隔空对视,又翩然移眸。
“不愧是当年,千金难买一笑的风流城顶尖的舞女!”管家拊掌大笑。
“也请大家关注我们的新剧《风起长阳》,里面有我做舞女前的片段。”辛诺笑道。
“所以,《风起长阳》是纪录片?”江琼故意道。
徐鹤然抓着麦,懒洋洋道:“《风起长阳》是纪录片,那《随心所欲》是武打综艺?”
狗汪汪:“……”
“救命呀!”
江琼抓住侦探,“快把她投进去!”
侦探瑟瑟发抖:“我可打不过她啊!”
徐鹤然当初将袭击者一击摁倒的新闻可不止震惊粉丝,他们同样把动图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还特地学徐鹤然的动作来着。
徐鹤然咬着舌尖,得意扬扬的搂住辛诺搜证去。
第二轮搜证,更多的证据被找到,每个人对大少爷的杀机浮现。青年写给辛诺私奔的信被大少爷发现,气急败坏的大少爷在席间放话要把不忠于自己的女人浸猪笼。而徐鹤然则是因为她太优秀,威胁到大少爷的地位,大少爷想把她嫁到乡下,让她滚得远远的。管家唯一的女儿幼时跟着大少爷出门被人贩子带走,现在回来还要被大少爷欺负。
狗汪汪扮演的就是被欺负的女孩,大少爷对丫鬟说不跟着她,就把她卖到青楼,给她三天考虑。
而酒醉的大少爷宴会后睡在花园,每个人都有可能杀他,就看时间线和杀机。
徐鹤然冷笑:“我当然想杀他,他想把我嫁到乡下,我就敢让他去给地里的粮食当肥料!”
“你很凶啊。”侦探颤巍巍地说,“从头开始你就很凶。”
“哼。”徐鹤然抱起手臂。
“我真的没想杀他,我想赶紧带诺衣走。”青年说,“杀了他,我如果被抓,诺衣怎么办?”
“她有我。”徐鹤然立刻道,“他死不死,诺衣都是我的嫂子,而且他死了,诺衣会比之前过得更好。”
辛诺:“我知道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我已经准备好毒药,你们已经发现了,我还没动手。”
江琼和管家同样准备了凶器。
侦探叹了口气:“投票吧。”
十分钟后,投票结束,一群人站在笼子外。
第一轮投票,侦探投给徐鹤然。
徐鹤然表情淡定。
“实在是刚开始就很凶。”侦探解释道。
“我造。”徐鹤然笑着说。
第二轮,侦探投给青年。
“只有你没有任何准备,没有杀机,没有凶器,我觉得不对劲。”侦探说,“你心爱的女人要被杀了诶!连你自己都有危险。”
青年叹气。
江琼投给徐鹤然。
徐鹤然撸袖子。
“嗷呜!”江琼躲到辛诺身后,抱住她。
“松手。”徐鹤然立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