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大家快捉住他,小心别让他碰到,花柳病会传染,喝口水都有可能传染的那种!”跟男人有血缘的亲戚们大声用力嘶吼道,所有动手的人看着男人都是一脸凝重,完全没觉得自己才是人多势众一方。
“不,这是怎么回事啊?”女人发懵问道。
“定王也确诊了花柳病,经过太医们诊断,花柳病能靠口水来传染。”动手的人心有余悸道。
“什么?口水就能传染!”女人惊道,手中的棍子突然掉落,她之前和男人拉开距离是怕男人反过来打自己,却没想到花柳病居然能通过口水来传染,不仅是夫妻之间。
这是医师们医术最精湛的太医们诊断出来的,绝对错不了,要不是有皇室中人也得了花柳病,只怕他们这些普通人还不知道呢。
女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诡异的庆幸,庆幸那个定王也得了花柳病,要不是有那样的贵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知道花柳病能通过口水就能传播。
同时女人也知道了这些夫家亲戚为什么要对自己夫君动手,因为要是花柳病只祸害她一个人,只连累她和孩子们,只怕这些人还有心思对他们母子几个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现在光是口水就有可能传染,万一她家男人往村里用水的井或着河里吐口水,那岂不是其他人也会被传染,所以难怪呢,这是事关到他们自己,这才急了。
“只对我家男人动手算什么,村里去青.楼嫖的男人应该不止我家男人一个吧。”女人忍不住讥讽道。
动手的男人们有的脸色一僵,当即就有人想退,可是不等他们及时离开,就被村里人拦住。
不多时一群去过青.楼的男人就被整个村子五花大绑住,数量让女人们为之惊讶和震惊,还有不知情的女人直接崩溃大哭,道:“这是不是搞错了?我家男人可是出了名的老实啊!”
“搞错什么呀,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女人认为他老实,他每天做工赚的钱都会留一枚铜板,一个月能去好几次青.楼呢。”同村的男人们道。
男女之间的情报网很难互通,男人出去嫖.娼这种事自然不会跟家里的母亲、妻子、女儿说,对同为男人的父亲、儿子和兄弟们可不会隐瞒,平时没少炫耀。
“你个老不羞的,你重孙都有了,居然也去青.楼,你怎么就没马上风呢!”一个拄着拐棍,颤巍巍的老太太用手中的拐杖朝被绑起来的一个老头身上敲去,结果差点把自己腰闪到。
“娘,媳妇,当初是我爹带我去青.楼的,不是我故意的啊!”其中不乏有父子关系的,儿子向母亲和媳妇哭嚎道。
婆媳两人看着各自的夫君,身心都一脸麻木。
“村里会怎么处置他们?”没去过青.楼的人们道,一想到今后还要和这些家伙一个村子,就忍不住身上起鸡皮疙瘩。
村里一些德高望重,品行过关的老人看着也被绑起来的村长,叹道:“朝廷说了,为了防止咱们这些洁身自好的普通人也被他们传染,得把他们单独隔开,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命了。”
“真的再没办法了吗?这种病不能治吗?”有人一时难以放弃亲人道。
“有什么办法?定王还是女皇陛下的儿子呢,身边的太医医术有多高明,你们见定王被治好了吗?就是有办法,你们家里难道有钱给他们治病?”
他们村里根本就不富裕,甚至还很贫穷,平时一场小病就是一场灾难,更何况是这种贵人都很难治愈的脏病。
现实摆在面前,那些有心想救自己亲人的想想家里的资产,也只能无奈放弃。
更多的则是冲那些人吐口水的,“我呸,要死死远点,别祸害了我们!”
那些去过青.楼的男人想为自己辩解,却根本没人愿意听,他们想说自己没得脏病,可是这对谈病色变的村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
他们的情况被上报官府,官府也不想接手这些让人棘手的存在,就让村里人在村子附近垒上土墙,弄点茅草就把那些人弄进去安置。
有些人想要逃跑,却被村里人识破,不由对他们更恨:“你们都得了脏病,离开这里是想害死我们吗!”
“不能放他们走,要是不舍得他们死可以给他们送点吃的。”村里通告道。
那些瓢虫的亲人们无奈,心里既悲愤又痛心,还怨恨,因为那些去青.楼的男人很多都是已婚的,家里都是有媳妇和孩子的,就这样他们都还不老实,让他们也跟着蒙羞。
“作孽啊!活该啊你们这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一边恨骂一边往土墙里扔黑面馒头道。
可是土墙里面的男人们根本顾不得分辨这是谁的亲人,馒头掷过墙后,他们瞬间一哄而上。
待在这里的男人不是所有亲人都会给他们送来食物的,而他们又不想死,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去争抢别人的粮食。
外面负责看守他们的村民看到他们这样,不由摇头道:“早知道会有这下场,当初又何必呢。”
欢场里不干净,基本没男人不知道。
几乎所有男人都听说过花柳病,可是却很少有人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倒霉,不可能这么恰巧遇上。
以前也不是没男人得过花柳病,知道后却被他们当成谈资大笑特笑,笑过后再感叹那个得了花柳病的倒霉蛋,然后美滋滋的想到自己可没得病,然后照去青.楼不误。
现在好了,花柳病大面积爆发,不管确没确诊,都给关到一块。
一个男人嘴里刚咬一口馒头,眼中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不等他说些什么,手中馒头就被没有亲人送饭的人快速抢走,然后一口塞进嘴里。
除了争抢食物,他们也会互相殴打,比如角落里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拖着一个精瘦的老头使劲打踹,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当初带我一起去嫖.娼,现在好了,我得病你终于满意了吧!”
“还好我没带我儿子一起,我可比你有担当多了。”中年男人庆幸道。
听到这话,被儿子打骂的老汉不服:“放屁,你那是穷,想自己多去一两次青.楼,你比老子当年还自私自利呢!”
刚说完老汉肚子上就狠狠挨了一脚,听到儿子恨道:“我倒宁愿你当初自私自利,也省的连累我!”
闻言老汉身体僵住,不再反抗,只见他身上除了自己儿子打出来的青紫,还有一股刺鼻的异味,以及衣服下面已经开始溃烂的身体。
“啊——这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人大声叫喊道。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脸上溃烂,青青红红一片,似起脓,又似腐烂,仿佛一团团小疙瘩或者脓包长在脸上,直让人恶心犯呕。
不过在场男人却对这一幕毫不陌生,见状反而笑道:“还能是什么?花柳病呗,跟我们的顶多就是长得地方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颜色和形状等,都被确诊为花柳病。
刚开始他们村还需要请来医师,等到最后他们自己都有了经验,对这种东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村里看守的人脸色凝重道:“果然,花柳病能通过口水传播,之前那些没长‘花柳’的人现在也长了。”
“不,我当时可没得花柳病,这些都是他们传染给我的!”新得病的男人不甘道,那么多男人待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接触,更甚至还有的破罐子破摔,毫不顾忌乱搞的。
可惜村里有专门的看守,他们根本出不去。
“就算是又怎样,谁让你去青.楼的,活该。”看守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道。
得了花柳病的男人们只觉得头脑一懵,思绪时光倒流,仿佛又回到青.楼,他们听说有男人得了花柳病,嘲讽又得意的模样,和眼前的看守们完全重合在一起。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当初他们都是嫖.客,可是这些看守他们的人可没有去过青.楼。
所以,这些人比他们更加的理直气壮,以及,拥有比他们更好的未来。
底层瓢虫基本都以村的形势看管起来,尤其是他们集中后的表现,更让百姓们坚信花柳病能通过口水传染,民间对待花柳病一事也不再向以前一样无所谓,有些男人还想去青.楼,还没等他们付诸行动,就被周围发现的人联手压制住,彻底断了对方的念想。
而那些有点钱、权、势,却又不是最顶尖的人家,得了花柳病的男人同样不少,只是他们不会像村子那里被集中隔离,有钱的基本都会给得了花柳病的人单独弄出一个院子,然后再派人伺候他们。
被派去的下人们自然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也被感染上这种病。
“听说只要小心些,不要被他们的口水沾到就行,毕竟出去乱搞的又不是咱们,咱们可比少爷干净多了。”一座院落,两个小丫鬟窃窃私语道。
“可是我听说有得花柳病的人会专门朝人吐口水,拖旁人一块下水的。”说完小丫鬟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惊恐,因为她们现在正伺候的少爷,平时脾气就不好,现在得了脏病,情况只怕更糟。
突然,一道身影从外而来,两个小丫鬟连忙行礼:“少夫人。”
“少爷怎么样了?从今天起就由我来陪少爷,你们都回自己家里吧。”少夫人道,很快就放两个小丫鬟归家,毕竟照顾过她那个得了花柳病的夫君,主家那边哪还敢让她们再回去。
“是府里新派了人吗?”两个小丫鬟下意识道。
“这个就不是你们该管的了。”少夫人道。
两个小丫鬟不敢再多问,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赶紧离开,外面还站着一个嬷嬷,却没有跟着自己主人少夫人一起进去。
等两个小丫鬟回头,就看到大门合拢,进去的只有少夫人,她们顿时大惊,“夫人怎么一个人进去了?万一被少爷传染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少夫人已经被少爷传染上花柳病了。”嬷嬷道,她的声音还算平静,眼中的泪水却无声的流下来。
她的小姐啊,明明那么清白,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而这些少夫人听不到,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