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旦被完全否定,他这个人就将彻底失去存在的意义。
他笃定自己之所以沦落至此,皆是源于他对方星泉的感情,如果他不爱方星泉,他就不会去追求方星泉,方星泉也不会冷血地向席亭舟告状,害他家破人亡。
他连滚带爬伸手去抓方星泉的裤脚,犹如一条丧家犬,“小煊,我喜欢你!我爱你!除……除此之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跟我走,和我在一起,我的命都给你!”骆骋洋眼含希冀地仰望冷若冰霜的少年。
眼前的方星泉好似一尊目空一切,冷漠旁观的神像。
骆骋洋神情恍惚地望着方星泉,拽住少年裤脚的手缓缓松开,神是不容亵渎的。
“好啊。”方星泉勾起唇角,翻出购物中的一盒烟和打火机,动作熟练地点燃。
他只吸了一口,散漫随性,却叫人移不开眼,骆骋洋呆呆地盯着他,今天的方星泉好不一样,危险而诱惑。
白皙细长的手举起烟,烟头火星燃烧。
“我现在点把火,咱们一起上路,你不是最喜欢我吗,和我殉情你应该很高兴吧。”
话音落下,方星泉两根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松开,燃着的烟头掉入一堆废纸中。
画面好似使用了慢镜头,骆骋洋眼瞧着烟头在空中打转,骤然忘记呼吸,本能地爬过去,在火星逐渐点燃废纸时,迫不及待地拿手捏灭烟头,指腹根本察觉不到疼痛,待火焰熄灭,确定安全,长长舒一口气,手指方才迟钝地传来灼痛感。
身后一声嗤笑令骆骋洋被冻住般浑身僵直麻木。
“骆骋洋,这就是你的喜欢,果然跟你本人一样廉价。”
心脏好像被人掏空一块,骆骋洋试图反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巨大的精神打击使他濒临崩溃,惶恐地抱住脑袋蜷缩成一团,“不……不是的!”
方星泉走近,蹲在他面前,“相机呢?”
骆骋洋呆愣半分钟,慢吞吞抬起头,“我砸了,我砸了哈哈哈!”
面无表情的方星泉气压骤降,眼神跟冰锥子似的,指甲掐进肉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不可以,为了人渣搭上席叔叔不值得。
抬眸看向骆骋洋,双目仿佛淬了毒,“你该庆幸是现在。”
他懊恼地注视着满脸血的骆骋洋,“你为什么不能晚点对我下手呢?”
骆骋洋没来由的发冷,如同被人扒干净衣服扔进冰窖中,脑中闪过曾经的怀疑,牙齿嘚嘚颤抖,“你……那天湖里,你是不是故意的?”
“哦。”方星泉稍稍思索,回忆起具体时间,文圣路他和骆骋洋一同掉入湖中。
一瞬不瞬凝视骆骋洋血糊糊的眼睛,方星泉语气平淡地回答:“当然是。”
骆骋洋似乎听见自己心脏如同枯朽的老树,顺着纹路一点点裂开。
居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
他正要问出口,却听方星泉悠悠叹息,语气可惜:“你怎么没死呢?”
“你……”骆骋洋不可置信,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方星泉为什么可以对他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方星泉真心实意的希望他去死。
他讷讷地张着嘴,眼神空洞,心中最后一块遮蔽所彻底坍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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